阿瑟想要赌命（一）摸鱼写手的第一章(3)

她真是个温柔的女人，尽管温柔的有限。
阿瑟咀嚼着口感粗糙的黑麦面包，计算着侦探所的经济情况。
不久前，他和他的女搭档琼接受了爱德华兹修女的邀请，来到了威诺王国的首都弗伦贝斯，作为教会的编外人员帮教会解决一些发生在城内的灵异事件。
爱德华兹修女是位慷慨的女士，她给予了远道而来的二人许多便利。例如一个被教会认可的合法身份......对，就这样。在严重排斥非教会学者的当下，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可谓是寸步难行。所以给予了阿瑟和琼如此大便利的爱德华兹修女，理所当然的没有提供除此之外的任何帮助。这间接造就了阿瑟和琼目前的经济状况，他们为了这间廉价侦探所花光了所有积蓄。
当然，帮教会做事，阿瑟能拿到丰厚的报酬。但如果那报酬的选项里不包括钱，二人所经历的这一切就都变得理所应当了。
吃完了面包，阿瑟简单冲洗了盘子后接了一杯水饮下，随后转身走入盥洗室。不出意料的话，那里会有一缸冰冷的洗澡水。
脱下贴身衣物，阿瑟深吸了一口气后躺入了寒冷的浴缸。
之前提到过，阿瑟是个狩魔猎人。这是句玩笑话，但他确实异于常人。他是学者——禁忌学者。学习起源的知识，篡夺根源的权柄，这是他的启蒙老师给他的解答，也是大多数禁忌学者的共识。教会不会允许这样一群危险分子的存在，从上个世纪开始进行了大规模的清剿持续至今。只有拥有官方身份的学者才能在教会管理的区域自由活动，这也是阿瑟没有对爱德华兹修女的行径感到不满的原因之一。

尽管进行了大规模的清剿，以至于学者这个群体几乎消失在了普通人的认知里，但逍遥法外的学者依然存在，这是不可避免的。他们大都行事谨慎，辗转于各个城市，尽己所能的隐藏身份。
有学者如人流里的蚂蚁般苟且度日，自然也有活的滋润的另一批人，不如说他们才是真正的逍遥法外，其他人只是在法网内挣扎的蝇虫。
从浴缸里起身，阿瑟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上了一套干净的麻布衬衣。照着镜子随意梳理了杂乱的金发，他推开了盥洗室的门。
门外，一对幽绿色的眸子在阴影中发出瘆人的光。
“琼，托你调查的事有眉目了嘛。”
阿瑟没有因为搭档的突然出现露出惊讶的神情。
“当然。”
戏谑，嘲弄......这是琼的惯用语气。
二人在黎明前最暗的时刻对视，仿佛没人比他们更了解无光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