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原创故事：厨房水槽(4)

说到这里，二号站起身来：“Keten博士，你能理解吗？他们完全自由了，不再受绛魔的荼毒，不再是黄衣弄臣的傀儡了。”
“无论他们之前遭受了怎样的虐待，作者为他们设置了何等恐怖的末日，他们此刻都拥有了命运的自主权。”
“至少在他们必将到来的真正末日来临之前。”
听到这句话，Keten博士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小说世界在作者写完之后迎来真正的末日？”
“不错，但是不是立刻。”
“我不明白。”
“是这样的，Keten博士，听我给你解释。我们都是最上层叙事创造出来的下层叙事，对吧？”
“刚刚我就想问了，什么是最上层叙事？”
“很简单，就是那些‘写手’，创作了我们世界的人所处的世界。那个世界位于一切叙事层、叙事域、叙事阶梯之上，永远不可触达。就算他们允许，在他们笔下想要创作出一个来到了最上层叙事的下层叙事造物，那么那个造物所到达的也不过是另一个下层叙事罢了——即概念意义上的永远不可抵达。”

Keten注意到周围的黑暗似乎不及刚刚那么黑了，但是依旧是漆黑一片，这也许是他的错觉。他摇了摇头，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二号的话上。
“如此一来，我们存在的证据，全部证明就仰仗在最上层叙事的那篇作品上了。如果那篇作品被毁了，你猜猜会如何？”
Keten听到一愣：“会…如何？”
“答案是什么都不会发生，就算作品的物理存在消失了，只要它还流传在人们的口中，就依旧能够续存下去。”
“但是如果最上层叙事没有一个人记得那篇作品，所有它曾经存在过的证明都消失，就算它的原作者都不曾记得自己的创作，此时又会怎样呢？”
“……”Keten猜到了答案，但是他不愿去说。
“答案就是这样，你们的世界。”二号望向四周的漆黑，此时漆黑之中出现了些许闪烁着微光的小点，也许只有视力极好之人才能从黑暗之中将其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