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为王。(2)

就这样，我无比顺利地迎来了决战。那是个良辰吉日，赌场飘满红丝带，一朵朵大红的绢花开在金山上，或是别在夫人小姐们的胸前——今日她们即是观众，也是伴娘。我和对手被迎上了四楼的高台（一扭头就能看到金山山顶，我的天），老板满面春风地宣布：
“各位，今天就是我们赌赛的决战之日了，赌王即将诞生！”
一阵还算热烈的掌声响起。
“今天，也是我的女儿，与佳偶相配之日！”
“哗——”欢呼声、口哨声冲上楼顶，山顶的金子似乎都晃了一下。吓我一跳。
“两位高手此前都是全无败绩，真是令人惊叹，真是集技巧与强运于一身的强者啊！那么今天，我们就来点不一样的。来，我的好女儿——”
我们闻言望去，只见两位盖着红盖头的女子端着盘子款款走来，分别在我们身侧站定。两位？我还没来得及多想，老板继续说：“两个骰盅里，各有六个大小颜色材质完全不一样的骰子，几乎不可能控制。两位摇出多少就是多少，点数之和最大者，胜！”
人们交头接耳，的确，这样的六个骰子很难靠技巧控制点数，尤其是我们完全不熟悉骰子的性质的情况下。
“胜者将获得赌神称号，并可以娶走我的女儿东施。这座金山，就是她的嫁妆！”

等等等一下，东施？老板还有这么一位女儿，我为啥没听说过？正在此时，对面那位姑娘摘下盖头，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全场鸦雀无声。原因不言而喻。站在她旁边的那位大兄弟脸都白了。
老板也有点尴尬，赶紧接着说：“第二名呢，啊，也有奖金啊，当然。并且我会把小女儿西施许配给他！”
我紧盯着身边的红盖头；她刚好也扭头看向我，而后扬起手，缓缓提着红盖头边缘向上，一点，一点，微笑的朱唇，小巧玲珑的鼻尖，绯红的面颊，最后，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与我相对。
片刻寂静后，人群瞬间沸腾，他们在赞叹西施的美貌，在嫉妒自己无缘抱得美人归，在猜测谁会不幸娶东施……但我那一刻什么也没听见，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西施小姐那微微一笑的娇容。真的，我并不在乎美色金钱荣誉之类，但那可是西施啊！她对我笑了，她心里有我，这不拼不是男人啊！
“开始吧。”我淡淡地说。
我与对手端着骰盅走向高台中央的黄金赌桌，他不停晃动着手腕，看来是想通过熟悉骰子以技巧取“胜”。我们的目光在空中平和地交汇，没有针尖对麦芒的火药味。他笑了笑，突然说：“哥们，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输给我吧，不丢人。我是为了赌神的荣誉来的，这是赌徒的尊严。但为爱放手，同样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