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出 （第一回）(2)

“这他妈是人吃的吗？你是不想做了么？”何起想到这可能是有意找茬，毕竟现在世道乱得很，本着吃亏是福的原则只好说到：“不好意思啊。”而那人说到：“真扫兴。”随后他们几人纷纷站起身来便要离去，何起连忙问到：“几位老板，是要结账吗？”而这话刚说出口，也不知道犯什么忌讳，这几人一愣，然后其中一个瘦高个子的人走到何起面前问到：“你说什么？”“我是想问...”这话还没说完，突然那人一拳打在何起的脸上，再次问到：“你想问什么啊？”随后便掀开自己的上衣露出别在腰上的手枪，何起见此没有吭声而是握紧了拳头，心想又是吃霸王餐的，但又没辙，只好把气往肚里咽，这时流氓头子拉着瘦高个子说到：“哎，算了吧，走吧，有时间再陪他玩。”而那瘦高个子满脸的嫌弃，吐了口痰说到：“孬种。”随后他们几人便大摇大摆的离去，只留下何起蹲在地上一点点收拾这些烂摊子。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店里迟迟不来一个客人，何起趴在柜台上直接睡着了，等他朦朦胧胧醒来却发现外面已经是黑夜了，他几步走到街上，见整条街上都是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拉洋车从身边跑过，何起回到餐馆里收起了椅子，关灯，锁上了大门便离开了。
何起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外，里面传来孩子嬉闹的声音，何起敲了敲门，随后听到里面的人说：“你看，你爸爸来了。”刘婶开门，孩子一溜烟的跑了出来，直接跳进何起的怀里，嘴里还不断叫着“爸爸，爸爸。”何起将孩子抱了起来，刘婶笑着讲到：“你这宝贝儿子，整天的叫爸爸，一会儿见不到就不行，哈哈。”随后刘婶又靠近一步小声说到：“其实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这样太辛苦，还不如再找一个能一起过日子的。”这时何起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钱塞给刘婶手里，刘婶说到：“哎！别、别，你这是干什么？”何起说：“哎，孩子平时在你这吃在你这喝，也是给您添麻烦，这个就当是孩子奶粉钱了。”“可这也太多了。”“不多，您帮我看孩子也是辛苦了。”然后转头对孩子说到：“跟奶奶说再见。”孩子说：“奶奶再见。”此时刘婶也只好收了钱说到：

“真乖。”说完后，何起带着孩子离开。
何起拉着孩子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孩子看到对面不远处的一家三口，那孩子摆出很不开心的样子，而旁边的女人应该就是那孩子的妈妈，她拿出了一个玩具的小汽车送给了这个孩子，这孩子马上高兴了起来，而这女人也把孩子紧紧抱在了怀里。这一切被何起的儿子看在眼里，思索了片刻问到：“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何起想了想说：“为什么问这个？”孩子低下头说：“没事。”这爷俩走在街上，都沉默了。
随着门锁发出咔嚓一声响动，这狭小的房间终于被人打开了，何起带着孩子进入屋里，随手打开吊在屋顶上的小灯，整个房间显得那样的昏暗和凌乱，但在孩子的欢声笑语中却打破了这样的压抑感，何起沉重的心情见到孩子不断摆弄床上那些破旧的玩具，还时不时叫到：“爸爸，我们一起玩好不好呀。”他反而感到孩子是在哄自己开心，他只能尽量掩盖住自己这一天糟糕的心情，因为他怕，怕自己还不如孩子懂事，怕自己破坏了孩子的善意，想到此何起露出久违的笑容，扑上床与孩子玩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