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孤王 第一幕 奔狼之属（四）(4)

“可惜你们人类永远认为自己凌驾于万物之巅，而且不知悔改。吾本想将你们在寒冷中了无痛苦地死去，但是你们不配。”王狼漠然地俯视全副武装冲杀而来的人们，高贵幽远的冰眸中仿佛看不到悲喜。
祂忽然向前跃起，利爪重重一挥，十几人的肉体像断线的风筝摔落在地。运气好的当场亡故，运气差的还吊着一口气，痛苦不堪。
箭支再度飚射而出，不出所料地被王狼轻易化解。
王狼有些不耐，召出从天而降的重重冰刀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结束了箭手们的生命。鲜血顺着晶莹的冰棱流淌，那是人类僭越的证明。
“不出吾所料，你果然有些特别的地方。”王狼缓缓回头，凝视血海中此刻唯一站着的人——他全身笼罩在黑袍里，衣襟沾满了别人的鲜血。
祭司缓缓褪去身上臃肿的黑袍，裸露出看似十分肥胖实则瘦弱的上半身。他的脖子以下已经浮肿地不似人形，血管混合着筋膜在膨大欲裂的皮肤下疯狂地跳动，瘦削的大腿几乎支撑不住他过于丰腴的身躯。

可他的眼神无比清澈，就像是夏季夜幕笼垂的水中映月。
巫者的睿智与异样的痴肥在他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像是有人用刀把那颗本属于学者的头颅砍了下来安在了野兽的身上。
“我能荣幸地将它当成赞美吗，”祭司仰头注视着难以置信的王狼，“安德留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