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养 第十话(2)

揣着谨慎警觉的好奇，他随沈巍走进了这扇低调的门。出乎意外的是，门后不见琳琅的货品展示柜或热情的店员，而是一条直直通往二层的楼梯。
铺满素色壁纸的墙上，光度适中的壁灯投下范围不大的一圈暖光，刚好照亮了台阶和扶手上方的装饰画。画框里有神情严厉、衣着繁复的贵妇，也有华丽的建筑或细节完美的水果静物，不过更多的是一些看不出究竟的线条、色块和几何图形，让人不由怀疑买下它们的人目的不是观赏而是纯粹为了满足收集欲。
爬到楼梯顶端，映入眼帘的是不算宽敞但布置舒适的一个小房间，形态古朴的乌木桌台把空间分隔成接待区和等待区，一位蓄着精致八字胡、年纪约莫四十出头的绅士从账簿上抬起头，对着两位来客矜持一笑：“欢迎。V先生，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守时。”
“您好，稷先生，谢谢您昨天给我电话。” 沈巍鲜有地用略带雀跃的语气回道，非常自然地帮身边的人解开围巾，搭在手臂上，“这位是与我一起的F先生，以后他的花销请记在我名下。”
罗浮生略带惊讶地看一眼自己的主人，他从没见过沈巍用如此熟稔的态度与人打交道——当然，他也只认识了这个人不到一周，可就是直觉上觉得这相当不寻常——重新转过头去时，不觉用上了有别于方才的探究目光重新打量这位气质出挑的男士。若不是这人明显年长那么多，他都要怀疑沈巍跟他有过些“交情”了。不对，无论是谈恋爱还是玩虐恋，年纪好像完全不成问题……

“您好，初次见面，很荣幸为您效劳。” 被称为稷先生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顿悟，向陷入奇怪思绪的卷发青年庄重地微鞠一躬，随后对沈巍幅度极小地扬起眉毛，“您定做的东西昨天到了，我猜您应该想第一时间来取，” 他弯腰从架子上取出一个十二寸手提电脑大小的皮质手提包，轻轻摆在柜台上。
“谢谢，我的确很期待。” 沈巍抚摸了一下黑色提包的磨砂皮面，没有马上打开，“今天我还想订做几身衣服，能否劳烦您为他量一下尺寸？”
“当然没问题，” 稷先生从里间唤出一个眼睛像小鹿似的短发青年，“小柯，麻烦你带这位先生去量身。”
就这样，罗浮生还没来得及伸长脖子偷看一眼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便被带进了隔壁的房间。
那个唤作小柯的年轻人手脚麻利地展开软尺，轻声细语地请他伸展手臂或挺直身体，不时停下来在小本上记两笔，颇有店里那种低调但严谨专业的风格。
卷发青年的脑子依旧忙着围绕沈巍跟稷先生是什么关系的疑问打转，直到耳边听见小柯发出倒吸一口冷气的动静才回过神来。尽管持续时间不到一秒，但通过跟前的三折穿衣镜，他还是清楚瞅见了青年脸上从震惊到恢复平静的全过程。
==中间部分见个站（https://zylfusheng.wordpres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