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Ⅱ“我游于冀怆之侧”(2)

作为信物，其上造成的损伤会直接作用于心脏中，不可修复，直至花瓣完全损害。海市蜃楼还原到它应有的模样。
小炸把生命的权利交给他，只是感觉愧疚。于是嘱托吾带话给飒。
“如果坚持不下去了，就把花瓣一片片扯下，捻成粉末，倒进路旁，没于尘土。”
如此，小炸将会离开。经由他管理的“恶”种将悉数再降于世间。吾也将再次归为 那吃人的鬼。
这确是个破罐破摔的良方，吾倒不在乎结果。只是吾若会因此与飒分离……不可。
 尾巴尖轻轻扫扫飒的额头
喂，人类，走了。
为你的初心，也为你的自傲。
吾不知他们是否还坚守着当时质问吾的勇气。
 “凭什么因果无聊，凭什么善无报，恶永恒。”
小炸想不明白，飒不愿面对，吾也懒得思考。只是当他们经一路波涛汹涌，山路嶙峋时，只道不惜沉没于凡间的冀怆，游离其侧，却不想强硬掺手，只想由花自放。 
 吾只是放他们自由。
 与恶的交易是不值当的。他们以记忆和精神换来了世间永置换不了的光亮色彩，那光芒是一些人本无机会拥有的未来。

这是“善”的代价，自愿为善的代价。
起风了，那是旅途中不曾感受过的，荒野旷谷中柔和又清冽的气息。
我看向小飒，飒只是笑。
 “炸？哼……”吾舔舔毛。
 “原谅我…哈哈”
飒，你记住，会有一天，你能听见窃糜之声轻轻唤起你的名字。
那是一个温柔得让人想哭的声音。
当然能听到。
我说。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知。
我不敢呼吸，凝神渴望着一句应答的话。
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不受控地漫出，却不肯低头，死死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不敢眨眼。
“嗯”
 “一起活着”
与你想拯救的一切，为所谓之“至善”
一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