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菲罗克 第1章 忘年交(3)

一个是被亲生父母遗忘在育婴医院008号培养箱的小孩，连名字都不曾被赋予；一个是被亲生子女们抛弃在地球的糟老头，即使地球与厄尔皮斯星的民用通信系统已经打通一百年了，老头却从来没有收到过住在厄星的子女们打来的电话。
生物老师说，300多年前的21世纪，人类的平均寿命只有78岁，经历过22世纪的那场科技大爆炸，人均寿命直线飙升到了180岁，有的长寿者甚至能活到300岁。
Sean的年龄已经超过了人均寿命，最近他的身体时好时坏。零零八帮Sean约了公益的社区医生，但小镇的公益医生资源紧张，预约排到了三个月后。
乌珠镇的冬天特别冷，很多老人会死在冬天，不知道Sean能不能扛过这最冷的三个月。
校车启动了，零零八低头在扶手上重选了下车站点。一小时后，他背着是他两倍大的编织袋敲响了邻居的门。
Sean佝偻着身子打开门，瞪着浑浊的灰蓝色眼睛、操着蹩脚的汉语说：“噢，上帝啊，小可怜，你这是怎么了？”

零零八没说话，拍了拍身上的一层落雪，拖着编织袋进了Sean的公寓，然后一头栽进Sean的沙发里，喘了口大气：“累死我了！”
他去了趟乌珠镇公益救助站，领了些免费的防寒衣物回来。Sean拄着门口的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来，黑白花的肥猫nut跟着跳进他怀里。
他用拐杖戳了戳脚边的编织袋，问沙发里的小孩：“这是什么？”
小孩用一副操碎了心的大人口气说：“这是给你的，有羽绒衣，羽绒裤，厚毛衣、帽子手套和棉鞋，我去镇上的救助站领来的。虽然是别人不要的旧衣服，但很暖和，你试试看能不能穿上。”
Sean听说是给他的东西，咧着掉了好几颗牙的大嘴笑了，他缓慢地俯下身子，拆开编织袋。
零零八看他动作有些吃力，从沙发上坐起来：“我来吧，你别动。”
Sean用拳头敲着膝盖：“唉~老了，变成废物了！”
零零八手下麻利，先拿出了一双棕色的厚绒鞋子，抬头瞪了他一眼：“不是废物——脚，我帮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