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毒唐）全江湖都在等父爹和离（五）(2)

“阿爹在说什么？”顾鲤放下拎着水桶，趴在了顾子铮的腿上。
“阿爹说，这回多亏了我们鲤儿传递的好运了。”顾子铮被那桶中扑腾的水花吸引了注意，“我们鲤儿这是带了条鱼儿回来？”
“鲫鱼最是滋补，鲤儿便去捉了一条。”顾鲤乖乖等夸。
顾子铮却起了逗弄的心思，“鲫鱼也是鱼，我们鲤儿也是小锦鲤，都是鱼，这可怎么好？”
“不一样，不一样，鲤儿是阿爹的小锦鲤，鲫鱼是要下油锅的鲫鱼汤，等他到了阿爹肚子里，我们才是一家人的。”
后来，顾鲤又长大了一点，他常常跟在顾子铮的身边，一起去唐门谈生意。
没有谁在顾鲤的身边提过顾子铮的辉煌与过去，也没有人提到过黎洬。
“你就是那个顾家的小拖油瓶？我听说你父亲带着你哥跑了，不要你跟你爹了，你爹为了照顾你都不做杀手了……”
等到顾子铮跟人谈完出来的时候，一群小朋友已经被弩箭挂在了靶子上。
顾鲤还要把顺手拿过来的武器一抛，“爹爹，你谈好啦。”
“小鱼儿，告诉唐野叔叔，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用千机匣的啊？”唐野问着被顾子铮抱起来的顾鲤。
小顾鲤有些不明白，“这东西不是有手就行吗？”
“不愧是……的孩子，果然是天生的杀手。”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敏锐的，他凑在顾子铮的耳边说，“阿爹不喜欢我做杀手，我便不做，鲤儿也可以做个厉害的生意人。”
可后来，顾家逢劫，顾子铮重伤，顾鲤还是被送往了唐门。
医师连下三道病危通知，唯有病糊涂了，顾子铮才会偶尔喊起黎洬的名字，克制又带着一些顾鲤不懂的情绪。
他那时想，阿爹很痛苦，或许最好的杀手本不需要感情。
他还是没有见到父亲，唯有紫蝶翻飞依旧，还有熟悉的笛声回响。
可是，他已经记事了，便是没有见过，他也知道这是父亲偷偷来看爹爹了。
“小鱼儿，你且安心住下，你爹爹定然会没事的，他可是……”
“无论阿爹曾经是谁，他也是一个普通人，是人就会受伤，就会死的。若是我能更强一些——”
“小鱼儿！”唐野打断了顾鲤的话，“他不愿的，作为杀手，他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你爹他不会希望看到你走上他的老路。”
“我是他的儿子，这不是重蹈覆辙，只是子承父志。”顾鲤从未如此坚定过，“所有背负的责任会有我来承继，所有逝去的荣光也会有我来兴复。”
于是，后来的顾鲤言行举止还是染上了顾子铮的影子，好在，他终归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