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参差（一）：缤纷舞台(2)

也许会有看客质疑文笔在作品中的作用是否被低估了，或者说是否应该用“文笔”代替前文中的“情感”。但首先，同作者声望一样，文笔对于故事的影响是间接的，或者说，文笔充其量是情感的真子集——精妙的文笔可能会让作品更容易在情感上打动读者，但只有文笔的情感势必会成为无源之水；其次，跨语言讨论文笔是危险的，原本的绝妙之处在翻译的过程中可能会索然无味，而读者眼中的绝妙之处可能源自于译者的画龙点睛。事实上，文笔与作者声望是存在紧密联系的，这一点会在系列后面的部分详细展开。
关于设定与情感存在如下定理：
设定决定了故事的绝对长度，情感决定了故事的绝对深度。
我们可以将故事类比成一个舞台，而读者毫无疑问就是坐在台前的观众。设定就是让所有角色并成一排的情况下舞台能够容纳的人数，即长度；情感就是舞台能够容纳多少角色排成一列纵队，即深度。翻译一下，设定决定了一个故事的主角数量，而情感决定了一个主角之后能存在多少配角。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静态环境。随着故事的发展，角色的位置发生变化，讨论起来也会变得更加复杂。

关于绝对长度和绝对深度的讨论看起来只能存在于一个理想环境中——在编辑、出版、宣发等其它条件都相同的情况下，设定复杂的作品能获得更大的长度，而情感复杂的作品能达到更高的深度——那如果将设定复杂情感简单的作品和情感复杂设定简单的作品放在一起比较呢？别忘了这还是其它变量恒定的情况下。
和竞技体育类似，关于文艺作品的讨论往往也是多因一果。后者甚至更加复杂，比赛的胜负是竞技体育中极为有说服力的指标，而作品的销量在讨论中并不特别重要。世界上不乏问世数年乏人问津的杰作，对于文艺工作者来说这甚至是一个怪圈——传世的经典，其创作者在当时往往穷困潦倒，不被世人理解。
尽管如此，笔者依旧认为，这两个概念并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它们为处在同一时代的看客（我们），提供了一个欣赏和讨论这个缤纷舞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