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我】世上客机大可帮我逃离苏州河(2)

没什么好话，都没什么好话，和谈恋爱的时候一样。
我望向他，他没看向我。他很早就不再看向我了。他还是那样冷淡，冷，冷得像秋天的苏州河。冷到让枫叶变成暖色，变成橘色，变成红色，变成血色。
冰冷的河水倏然流入我的眼睑，泥沙刺痛着什么。
"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没出息，太没出息了，雾气源源不断，一层层地蒙住眼镜，世界变成灰色地带。我没有去擦。不能摘下眼镜，绝对不能，我想看清楚。我是能看清楚他的，我能——眼镜是证人。要是连他的样子也看不清楚，那太狼狈，太耻辱。

"都要分手了……是啊，三年了，我们终于要分手了……我们下一秒转身，就是陌生人，你又何必再装呢？难过，只有我难过，你是不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你要难过，你……"
他蓦地伸手扶正我的肩胛，很用力，锁骨酸痛。额侧的发丝被泪水濡湿，黏在脸颊上，双眼充血，眼下部分是细细密密的血点，我不想抬头的。难堪。但这段感情一直让我难堪不是吗，不是吗……我必须让他看清苏州河。我在这段感情里有多伏低做小，有多狼狈，他得知道，他有义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