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科幻]循此苦旅，以达群星——32.苍色之火，亦可燎原(5)

“人们总是这样”，令狐闭上眼，喃喃自语：“明知道自我的终结是注定的命运，却又不遗余力地暴露自己的自私与阴暗，无论如何都要将别人拉下水”。
“是啊，明明只要接受命运就好了啊”。
艾斯打开舱门，望着逐渐接近的鱼雷，不由得叹息。
他似乎什么都没做，又似乎在冥冥之中的确做了什么。
鱼雷擦着几个人的头顶，转了个圈，朝着来时的方向飞了回去。
“你修改了什么”？米子好奇的问。
“用火焰烧坏了它们的导航模块”。艾斯望着远去的尾迹淡淡的说：“这一切，不管是多么巨大，又或者是多么的渺小，全都是可以精确的进行操纵的”。
鱼雷在寂寥的深空中撞击着早已了无生机的船体、爆燃，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真空仍是一团死寂。
没有人会记得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没有人会记得祂们是谁。
在绚烂的花与烟之中，米子看清了艾斯的脸，那是一张无喜无悲的脸；没有让对方自食恶果的快意，也没有对人心难测的失望。
就只是平静，平静。
如同望不到底的深潭。
“结束了”。艾斯头也不回，用脚爪带上了舱门，跳上领航员的椅子：“清理一下吧，忒休斯”。

“如你所愿”。
米子默默地坐在艾斯旁边，看他把玩着手上的一小团苍青色的火焰，那火焰随着艾斯的心跳起伏着，仿佛有形的生命。
残骸与碎渣被吸入管道，刮擦的声音透过墙壁，使人毛骨悚然。
米子知道那里面有船员的衣物，甚至是被粉碎的骨头，它们都将化作忒休斯号的养料。
艾斯只是端端地坐着，端详着手上的冒险者之证，边角切削过的地方泛着灼热的光。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或许，是他们离开的那日，石子擦破他脸颊的那个瞬间吧。
有些事物不值得被拯救。
又或许，是与艾斯的意识交融的忒休斯，向他展示了真相。
你们并不是同样的存在。
温暖的手搭在米子的膝盖上，打断了他的思考。
“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不是么”？艾斯恢复了往日的活泼，眼睛里却含了一丝泪光。
米子想要大喊，嘶吼着告诉他不是这样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字——“嗯”。
艾斯的话，既是说给米子的，也是说给自己的。
这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代价，比如生命，又比如恶。
“但是我们仍然在试着让一切变好”，忒休斯和艾斯同时说出了一句话，身后的大屏上，一颗星球改良器正在被编织，而材料正是之前吸收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