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深海区（18）(2)

他身后的陈茹偏过半个身子绕过眼前人的阻挡，同样站在红线之前。她干净的眼睛镜片上映出了那抹鲜红的虚影。
“这什么意思?把我们拒之门外?”独属女性的声线不咸不淡的调侃。太多的经历让她没办法做出更为妥当的反应。不仅是陈茹，所有人都很疲惫。
那么过了这条线有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该死的不确定因素像是疯长的荆棘，一开始只是慢慢刺挠着你的心，却是一旦缠上你就再也扯不掉了。
一路走来，靠着一次次的深思熟虑活命，谁能受得了总是处于神经的高压呢？
无名的烦躁勒紧了她的脖颈，不知是越来越靠近核心所以精神的影响也随之加深，还是陈茹真的要崩溃了。
真他妈是受够了。她忽而很想点烟，她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她的大脑上一次接触到尼古丁还是在王耀升迁的说法漫天飞那一晚。
深夜的娱乐室台球桌边，小巧的唇吐出的烟雾像是一道遮住面容的薄纱，让她看不清青年的脸色。

她其实很少抽烟，但那晚透明的烟灰缸被沾了点点口脂烟头填满。
甘心?当然不甘心。她陈茹凭什么要居于人后?
那些人说的没错，这样的晋升机会和生抢来的没什么区别。
今晚，青年将发言权留给了她。
但是两人静坐了很久之后，她却只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被问到话的青年轻声地回答，唇齿间带起的气流吹散了一丝烟雾:“我要在海底点起一把火，任凭火焰烧焦不见天日的罪恶。”
他说话时看着她，语气很轻但十分决绝:“所以，我需要帮手，陈茹。我不止需要一双眼睛。”
陈茹不置可否，吐出最后一口烟，萦绕着烟草味的指尖按灭了烟头，然后把球杆递给了王耀，离开了台球桌上唯一一盏还亮着的灯下。她的身影隐进黑暗又在光明中现身。
王耀静静等待，他知道，还有人也察觉到了不太寻常的内容。紧接着，他就听到陈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说，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