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珈】大雾(27)

“没什么，我只是想这样一直看着你，我很久没能这样好好看你了。”
夭寿了，枝江第二的木头怎么突然开了窍了。王珈乐瞪大了眼，匆匆瞥过头去掩盖自己的动摇，为了遮掩自己的神情浅咳两声，她感受到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担忧，抢在对方开口前摆了摆手，“没事，我没呛着。”贝拉点了点头，气氛突然又陷入了无言中，两人都没开口，只是一个人在假装看风景，另一个人在看她。她们其实从前关系还没什么变化时就是这样相处的，嘴巴都很懒的两个人待在一起通常都是各干各的，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想要什么，只是这也已经久远到仿佛是上辈子的事，而她们上一次还未分别前之间只有凝固的空气。
无言的氛围持续了近半分钟，半晌后先开口的还是贝拉，她有些犹豫，脑中的话语在不断斟酌，语气放轻后的字句容易被路过的风卷走一些边角料，但好在没有到让人听不懂的程度。
“这么久以来你一直待在这里吗，乐乐？”

最后的那句称呼差一点就在恶作剧的几束风里被分解成一缕缕的轻声细语，但她从来不会漏过任何一句她的呼唤，不论过去还是现在。王珈乐眨着眼，将头又轻轻靠在手臂上，转过头看向她。这两个字像是一个轻巧的咒语，只要这个人念动，她就会无条件地来到她身边，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咒语遗失在了争执中，被刻意藏起在了角落里，沉默着感受时间的流逝。
“是，也不是。”王珈乐的声音放得很轻，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射下一层影子。“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想要的东西有了一部分的重合，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所以你也在这里。”
“拉姐，你的遗憾具体又是什么呢？”
“在这之前，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虽说是询问，但她明明用的是陈述句一般的语气，这个人某种意义上现在也是有着强烈的主导权。真狡猾啊。王珈乐眨着眼，即便贝拉本人没有一点这样的自觉。
“乐乐，你为什么要走呢？”
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绕过的问题，在场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对视间的无言弥漫在四周，随后王珈乐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睛也微眯着，长长的睫毛也垂下来。她依旧是二十岁的模样，而旁边的人却已有时间的刻痕，已然成为更年长者的少女凝望着令人怀念的笑容，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到整整齐齐，指尖无意间滑过她冰凉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