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无限 第九话 这不是我想要的新生1(2)

镜默仇恨的和怪物对视着，仇恨的看着这个毁掉自己最后美好的罪魁祸首。他用左手颤抖的抓起父亲手里的短刀，一个侧趴躲过怪物的扑杀。丑陋的家伙也许是因为镜默之前的攻击损坏了他的脑部神经，反应慢了一拍，沉重的躯体撞碎了陪伴镜默多年的铝制餐桌。哗啦啦的餐具茶具掉落下来，碎了一地。“我也许没多久可活了，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了。但是，就算是豁出我这条命。”镜默扒开水果刀鞘，直面着尖锐的利爪。他不闪不避，锋利的凶物贯穿他的胸膛。可就在怪物发出攻击得手的咝嚎时，它的身体僵住了。“你也必须死在我前头！”镜默咬牙怒吼。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从它的左脑贯入，结束了它罪恶的一生。“噗踏。”怪物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哈，哈，哈。。。。。。”濒死的感觉慢慢席卷他的全身，眼皮越来越沉。失血过多的负面状况开始出现。“当啷。”小小的水果刀掉落在地，上面沾着红绿色的脑浆子，一滴滴溅落在纯洁的白色大理石板上。
。。。。。镜默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一点一点，无比艰难。抽搐脱臼的左臂握住鲜血淋漓的右臂，心头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己的一部分第一次离开自己。吴禛是镜默的小学同学，曾经切除过阑尾，在家待了几个星期。镜默当时还笑着问吴禛失去一部分身体是一种什么感受，记得自己的挚友当时脸色很复杂，嗫嚅了半天也没吐出半个词来。大概是最痛不过心死，又也可能是也只是镜默的神经早已因失血过多而麻木，他此刻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感受。一点点地捡起断裂的右臂，平举在眼前。呢一刻，一股莫名的感觉瞬间在胸肺中爆发，麻木的神经被再次激活，如过载的电路般震颤着，翻涌着，痉挛着。一种不知名的变化开始浮现，脑域变得一片通明，漆黑的眸子渐渐扩散。镜默浑身一抖，先是默默地呢喃了几句，之后确是似火山爆发一样癫狂的大笑着。咆哮着。那一声声凄厉，怨恨，惨绝人寰的厉啸，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响彻在这片死寂的废土之上。

从这一刻，这片废土之上，再无生之花开放。不知道什么时候，镜默的嗓子哭哑了，眼角哭肿了，嘴唇扭曲了。他平静了，异常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镜默好像看到某种被自己捡起，拼凑，破碎，再重新呵护的东西彻底消失了，如尘土般从指间溜走，再也无法把握。手腕上的倒计时忽闪忽闪。时间已经一分钟不到了。“55”“54”“51”镜默瞳中再无高光，向破碎的窗台跨出了第一步。无比艰难。“47”“44”“38”濒死的少年跨进了阳台。“33”“28”“25”少年静静地望着楼下呢如冥河般的主干道，如同凝望深渊。“20”“17”“14”少年向半空抬出第一只脚。求生的溺水者已无草芥可握。“11”少年纵身越下。风在耳边呼啸，吹起他破碎的刘海。“8”“7”“6”“5”“4”“3”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地，少年闭上了眼睛。“2”“1”——“0”在最后的时刻，弱小的他坠入深渊，意识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