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许(3)

一眼看过去，像在荡秋千时荡到了最高点的感觉。若有若无的占有欲折磨得他要发疯。高二下学期买通了班长，排位置时两人坐在了一块。
刻意将那一面自己隐藏起来，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听说人发烧在教室里休息，骗体育老师说去上厕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一口气爬上五楼，站在门口撑着膝盖看那个瘦小的身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窗帘微动，他扯着帘子角掀开一块，听到身后传来声响又立刻拉上了帘子。转头笑了下。
“抱歉啊，没看到你。你是不舒服吗？”
马嘉祺半张脸都埋在臂弯里，就那么看着他，微哑的声音带了点奇妙的温柔与缠绵。
“没有。你坐吧。”
好好听。
“亚轩。”
被一声喊醒，他回过神，对上马嘉祺的眼睛，才想起来对方找自己来补课：“……嗯？”
后者无奈的按了按眉心：“别开小差啊，到时候又挂科。”
他没良心的笑了笑：“知道啦。”

只是听着听着他又开始走神，盯着马嘉祺那灯光下格外柔和的侧脸，细小的绒毛被镀了一层光，眸子暗了暗。
他讨厌刘耀文。
他讨厌为什么是马嘉祺捡到了刘耀文的笔记本而不是他的，为什么马嘉祺先和刘耀文做朋友而不是和他，为什么刘耀文可以轻而易举地让马嘉祺开口而他却只能主动换来对方的沉默。
他讨厌刘耀文。
他是马槽里的狗。
刘耀文知道自己和马嘉祺合不来。他们都天生沉稳冷静又敏感，无法成为对方的首选，一个温和内敛，一个沉默自由。
只是天意这时候也成了虚无缥缈的东西。从对方捡到他的笔记本之后，两人的缘分也会相互拉扯着，越走越深，无法自拔。
他其实很难想象出自己和马嘉祺在一起之后的生活——整日呆在一起，就是一句话不肯说。他比宋亚轩要爱面子，自然不会做第一个开口的人。那种深海一般的沉默使他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自己喉咙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忽高忽低，忽深忽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