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忘川(3)

鬼魂看到我们，露出了凶恶的面容，但因为念魂杖的威慑，不敢靠近我们。
她先我一步走上了前方的悬崖，立刻被鬼魂包围了。鬼魂怒吼着，咆哮着盘旋在空中，似乎要将我们撕成碎片。
“都已经战死了，还这么喧闹。”我听见她嘟囔了一声，接着便举起了念魂杖，喊出了一段咒语，刹那间，念魂杖化作一道光辉汇向悬崖之下，紧接着，悬崖下的深渊张开了眼睛，一瞬间，强大的吸力将所有鬼魂都不断吸入其中。
我走上前，看着脚下的深渊。千百年来，有无数的亡魂从深渊前往转世，三生石照尽今世前身，喝下孟婆汤，一切经历成就都化作虚无，一切恩怨都一笔勾销。所以那些已故的人不会对冥主的决定产生任何抗议，冥主自然也不会做任何忏悔，因为那没有意义。
“一切事物，有因必有果，才是循环。”她突然开对我说。哦不对，她只是在自言自语：
“早在好多年前，矛盾就已经产生，积少成多，积小成大，即使我不出手，战争也不会消失，甚至会在矛盾的积压下死更多人，我只是让矛盾更早更合理的爆发而已。”
“生命，本就不适合永生，过长的寿命只会导致欲望的膨胀和矛盾的激发，最后只会整个文明，你带来的东西不就说明了这样的结果吗。当然，我们只是一个意外。”

“呵，文明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真是讽刺。”
我看了看她，她已经拿出了骨笛，吹奏起一首送魂的乐曲。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文明的象征”放入深渊。
她说得没错，我无法反驳。很多文明都是这样，人类也是如此。被利益驱使的人类毫不悔改，振振有词地说是为了顺应时代，却从不思考自己的问题，也不愿意主动改正。金钱是人类的主人，只要人类依旧跪拜在它的脚下，就只有死亡能使人类悔改，但等到那时候早已来不及了。
“文明的象征”已经被吞没了，目的也已经达到，剩下的就交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