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二章(9)

“但是，今年爸爸给你准备的衣服比之前还更漂亮呦...”卡尔尽力展示着笑脸。
“是这种问题吗？！”海格莉大吼出来，“快到舞会的时候，就是又到了那个日子吧！我没有心情参加那种愚蠢的交际活动！”
看着海格莉怒气冲冲地离开，卡尔和伊芙丽同时叹出一口气。
抬头看向那如罗网般的天棚，缝隙间没有一丝阳光漏下来。连续多久的阴雨天气了？早就顾不上计算。雷纳克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在向着一个方向前进，森林里到处都是差不多的样子。他围着一棵大树转了两圈，没找到之前做的那个记号。是旁边的那棵吗？还是再远处的那棵...恐怕下次太阳再升起的时候，又会发现自己一直走错了方向。如果继续这样反反复复地兜圈子，一辈子也无法离开这个鬼地方！更严重的问题是，凭着有限种类的植物，无法维持长久。饥饿和虚弱使他在跋涉中越来越辛苦。他曾数次想要赌一把那些看起来外表艳丽的多肉果实是否能够食用，它们看起来很像最近教会每天发给他的那种美味的面包。多半这个果实是有毒的，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想捕猎小动物...在这个森林中，最弱小的动物就是自己吧...恍惚地明白，自己能坚持的时间不多了，他几乎放弃了躲藏，完全暴露在魔兽的眼前不断前进。

安全已经是奢望，为了活下去就只能冒险。
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又走到深夜，熟练地挖开地上一堆半腐烂的树叶，他躺进去，又把树叶拢到身上。像这样在树林里露宿，倒也习惯了。在孤儿院常常被人硬塞一堆工作，干到很晚才回去却发现大门被锁了。现在应该感谢那些日子把身体锻炼得很结实吗...头上飘过几点亮光，像微弱的火苗。有一颗落在他身上，低头细看是一种从没见过的昆虫。这时他突然想起来，在孤儿院房间里的那场大火！那场火最后烧起来了吗？其他人有没有及时逃出去？幸好哥哥这几天都没有回来...
东方的天空刚发白，阳光还没有照进艾德里城。牵着一匹战马，海格莉从军营前的小路出来，走上了通往城门的大道。两旁的木屋还紧闭着门窗，偶尔能听到屋内传出几声话语。周围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明朗起来，整个城市正在苏醒。
到了城门开启的时间，随着沉重的“吱嘎”声响，卫兵将城门的一扇打开。一个人影从外面走进来。
脸上带着疲惫，脚步迟重蹒跚，浑身沾满泥土，衣服还撕破了好几道口子，沃兹一副狼狈的样子出现在城门口。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打在他脸上，他抬手遮挡，同时挺起身子望向前方被朝霞浸染的街道。这时他才注意到轻脆的马蹄声，一时愣在原地。左看右看，最后挠了挠头，他迎着海格莉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