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可丽丝】《Lilybell Recoil》终章：“冬”逝(10)

澪稳下重心压住手枪，然后扣动了扳机。
对于装配消声器的手枪，枪响并不会很大，更何况在嘈杂的背景枪声中，这细小的枪响反而更像鸟儿的嘤鸣。即使如此，子弹带动腾涌的气浪，还是发出了毫无感情的啾啾声，既不如弹壳落地的轻响来得空灵悦耳，也不如枪机复位的震响来得粗犷深厚，但几个声部却能在开火的旋律下，显得格外的和谐。
这场音乐持续了五秒左右，也就是完完整整地打完一整个弹匣。
但那里的枪声与火光并没有停止，它们继续在原处响着、亮着，仿佛它们并不是来自真正的枪口，而是源于某种超自然的固有属性一样完全不受干扰。澪感到了恐慌，但她仍尽力冷静下来睁大眼睛，想要在即将消散殆尽的浓雾中瞥到火光的来源。
惰性的烟尘逐渐沉降下来，地板上散落着苍白的粉尘，就像迷蒙的落雪。澪不关心这些，她盯着枪口所指的白墙上，被打开的消防栓柜上布满弹孔，一个不大的桶状物被挂在柜子里的挂钩上，就如同一卷鞭炮挂在竹头噼里啪啦地燃着。那一支小圆棒闪着响着，欢快地上下跳动，若不是挂钩的限制，它几乎是想在整个车库内滚上好几圈。此起彼伏的爆鸣还是响彻整个车库。所谓开火的火光与枪响仅仅是活泼金属在空气中爆燃而已，但这是澪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
她试图不让自己发出惊叹的声音。
澪猛然顿悟过来，她快速将格洛克的空弹匣抛在地上，同时从身后的背包下接过新弹匣。然而就当她刚刚用左手把弹匣推入手枪，这已经迟了。她突然感到右手的手枪被猛地一拽，这股力量遍及了她的全身，就像强劲的东风吹碎暮冬的晨霜。澪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她被强力压倒在地上，右手被锁到了身后。澪猛地开始挣扎，另一只手想够到身后的背包。
枪膛闭合传来清脆响亮的声音，然后温热的触感就直接吻上了她的后颈，那是格洛克17手枪射击后留有余热的鱼鹰消声器。
“别动哦。”东检查完手枪的上膛状态，然后半蹲着锁紧了她的右手，“再动我就开枪了。”
身下的女孩停止了挣扎。
“报告，目标已经被缴械。我在地下二楼。”东转而对着喉麦讲话，语气很轻快，“我可没有擅自行动哈，是目标主动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