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了了(7)
果不其然,我们这次彻底南辕北辙,甚至有着日夜时差。我咧了咧嘴,没有出声。A很快回来,我和她说起了D君的计划,A问了很多,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聊到了人生的话题。
我至今清楚记得他说的话:“我们这个专业常年待在实验室,仪器对身体不太好,所以想在29岁之前就生完孩子。”
他很少谈起这些,我接了话:“那你29岁生孩子,28岁准备生孩子,恋爱谈个两三年,按照时间,岂不是现在就要找对象。”
书店的背景音乐刚好一曲终了,有了短暂的空白。
于是,我看到D君嘴一张一合,平静地说道:“我现在有女朋友啊。”
这是我们七年前最后一场对话,也是我们关系的终点。
那场小聚在对话结束后就散了,送完他们上车,我坐了和家反方向的地铁,去了湿地公园,看着眼前的湖,在长椅上待了很久很久。我没有哭,只是止不住难过——在一些事件、时间、关系里,我本以为的以为,现在看来太过于可笑了。
原来不会有人在原地等你。
我失了一场恋,比前一次更剧烈,更绵长。
我读书很顺利,没有独在异乡的忧愁,朋友常常约我去徒步,我所在这个地方是个宜居城市,有着阳光河海,森林牧场。可我依旧喜欢爬山、看河,会在渔具店里发呆,胡乱买上一根初学者的鱼竿,我没有做任何功课,可以给我推荐的那个人,我已经不理他了。我把鱼竿送给我一个热爱钓鱼的朋友,他很喜欢。
再后来,我知道D君顺利入学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全M第一的专业,读研、读博。我们没有再联系。五年后我结婚了,给D君发喜帖,因为疫情原因,他无法到场,给我送了祝福,我和所有久未相见的朋友一样,和他寒暄:没关系,下次见面请你吃饭。
他回复好。
我回国办婚礼,仪式前几天和朋友小聚,好多朋友来了。J君和D君关系好,彼此熟知动态。大家打趣J君说他谈了这么多女朋友怎么还不结婚,J君反驳:“我至少谈了几场了,还有的人一场都没有谈,光棍一个呢,比如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