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春庭雪：识他 23 （ABO/洁/he/婚后爱/情深/夺位）（角色写文，勿上真人）(7)

“脏。”
他呼吸一窒，瞳孔倏然惊颤，拽着他衣角的手抖得厉害，无力地顺着他的袖摆滑跪在地，他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双手一个劲儿地攥着他的衣角，半天不说一句话，也不出声，只是嘴角不停地抽搐着，眼泪好似不是他自己的一般，平白无故地下坠。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稳住了心神，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只是出口那破碎的声音和颤栗不止的双手。出卖了他极力的伪装，卑劣如昔，却又添怯懦软弱，
“我……不脏的……”
他冷眼看尽不语，抽离了袖子消失在他眼前。
他盯着自己空了的双手，笑出了声，那样寒心的话，他也听得。
他起身立于廊下，仰头望着忽隐忽现的细雪，忍不住伸手去接，雪落在他掌心融化，渗入丝丝凉意。他想起曾经年少的情深如许，想起蹉跎的蓝颜一朝凋零，相起为时已晚的伤心欲绝，还有那追不及留不住的人间哀愁。
他轻叹了口气，看了眼他离开的方向，眉眼温润地弯起，
“蓝桥春雪君归日，秦岭秋风我去时。阿湛，我走了。”

他转身，消失在风雪里。
隔天魏婴出征北戎的消息传遍整个京都，阿离将这消息告知蓝湛的时候，正在抚琴的蓝湛一时出神，指尖就被琴弦割破了一个口子，阿离见状，无奈地暗叹了口气，掏出袖中的创伤药熟练地为他上药包扎伤口。
“公子还是心软的很……”
蓝湛想着自己的心事，心不在焉地由着阿离上药，也未曾将阿离的话听进去： 他昨日，是来同自己道别的吗……
北戎一族凶悍，又极擅骑射，当年蓝冰云初登帝位，北戎欺蓝胤帝王年少，野心四起，主动挑起战事，蓝冰云御驾亲征，魏长泽为主将，两人皆是极具天赋的将才，领兵打仗的能力自是毋庸置疑，可即便如此，这场与北戎的战事持续三月之久，也只是打了个平手，若不是恰逢北戎大旱粮草不足，消耗不起，主动递上降书求和，蓝胤未必能胜。如今魏婴竟主动出征北戎，他想不明白，北戎有多危险，魏婴不会不知，此一去，无疑送命，他到底，想做什么……
每一个决定转身的人，都在风里站了好久，魏婴这辈子可以什么都不要，唯独蓝湛不可以，爱到深处，就像红了眼的赌徒，明知结局是输，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下注。

蓝湛说，他跟他，只是一场很不上道的戏而已。可他不信，他曾在无数个深夜，握着他的断发无眠，
“我不喜欢他，我只爱了他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