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八章(10)

伯里克低下头，慢慢将那名士兵放下来，但他的拳头仍然攥得死死的。随着大口呼出的气息，斗气在他身上忽涨忽落。
“伯里克！！”克利尔再次喊道。
伯里克身上的斗气渐渐消失。他把手从士兵的衣服上扯下来，转身跳下围墙。捡回一条命的士兵趴倒在墙头上，一阵猛喘。
“他..并没有错。”克利尔说道。
“我知道。”伯里克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
克利尔咬咬牙转身喊道：“也许你的朋友刚出了这样的事，现在说这些话并不合适！”
伯里克登时停住了脚步。
“但是如果你不打起精神面对明天的战斗，你连你自己也救不回来！”
伯里克没有继续走开，但也没回应什么。
这时罗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梅..梅森呢？刚才的是..枪声？！”
伯里克沉默不语。
罗特扑上来猛摇他的肩膀，“伯里克，梅森呢！他怎么了？！”
“死了。”伯里克吐出两个字。
罗特一下坐到了地上。
“对不起。”
罗特双眼空望着墙头的火把，没有回答。
太阳已经高挂头顶，莱姆特城街道上照旧人来人往，集市里也还是熙熙攘攘，好像跟往常没有多大分别。城卫队的士兵仍旧在街上巡逻，只是人数比以往多了一些。而且越靠近东区的路口，哨查就越密集，距特攻队军营两条街的范围就禁止通行了。不过那附近本来也很少有民众靠近，所以现在空空荡荡的，也算不上特别。

特攻队军营里面则是另一番景象。哨塔、屋顶、墙头，都有侦察兵在瞭望。沙普队长带着一队人埋伏在正门附近。大部队守备在东侧围墙，士兵站在间隔摆列的矮梯上面，手持步枪瞄向后山。一字排开的短兵部队准备着成为敌人突破围墙之后的第二道防线。剩余的士兵跟今年的新兵一起由克利尔带领，埋伏在西侧。此时克利尔和伯里克正前后蹲伏在营房的墙根下。只等着有敌人翻进院子来。
“就像你说的一样，事情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伯里克主动跟克利尔搭话。
克利尔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感谢你之前一次又一次地来告诫我。是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克利尔轻轻叹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还有救吗？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求助于谁，我知道库宁是靠不住的。”
“我会竭尽全力不放弃任何一个士兵。”
伯里克的目光垂下来，“谢谢...”
短暂的安静之后，克利尔又说道：“实际上..我没有能力保证任何事...这次主要还是靠你自己了。”
“谢谢。”伯里克点点头。
“虽然之前我说过库宁不会救你。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寄希望于你的利用价值足以让他付出救你的代价了。”克利尔话多了起来，“在这场战斗中，你要立下大功，充分展现实力！虽然会招来嫉妒...但是那样才会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