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 其三十一(3)

我头一次如此感同身受地理解了安雅和她吸血的欲望，那种，用陈景的话来说，对生命的欲望，对欲望的欲望。那种欲望绝非用理智或者意志就能够简单忍耐下来的东西，是心中一股升腾的火焰，是山坡上蓄势待发的洪水，是摧枯拉朽的冬风，是势不可挡的泥石流，它就像这些事物一样存在的那么自然合理以至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去浇灭它去围困它去阻挡它。它就像是一个时时刻刻纠缠着的幽灵，等待着神经稍稍放松便会趁虚而入。
同时，正如安雅死而复生后的那一个月我所经历的，我感到自己的听力和其他感官尤其是在闭上眼的时候变得异常敏锐，躺在床上，就能听到那群聚集的人们在窃窃私语。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安雅在睡觉时喜欢抱紧我将耳朵靠近我的胸膛，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用我的规律的心跳声去掩盖那些嘈杂，我就是她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