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时/mzen】无间地狱之吻（Part 3）(2)

绘名 马车扎入海面时，我还以为我们要被无底的黑暗吞噬了。
瑞希 这片海洋，正是古时的索多玛与蛾摩拉被毁时，从天而降的硝石与火焰汇聚而成的。
绘名 那么，现在我们呼吸着的其实是纯净的硫磺？
瑞希 不含丝毫水分或空气。
绘名 可这海床上分明遍布着五彩斑斓的生命！
瑞希 你说过，要创作一幅名为《地狱》的画卷。
绘名 没错。我没有想到……
瑞希 这座海底花园正是只为你准备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你而生的。因为这就是我的领地，“爱”的领地！
（瑞希向前作呈示状，脚步踉跄。）
瑞希 （迫切地）继续向前吧。我还没有向你展示我的王国的全部。
绘名 不要勉强。下车以后，你的脚步一直蹒跚着。握紧我的手！

瑞希 这没有什么，绘名。恶魔的再生力……（面带愧色地）方才你目睹了我丧失理智的狼狈相。然而，在期待与你重逢的无数个世纪中，我在癫狂中窥见的种种幻觉毒烈更甚，却也甜美更甚。
绘名 （担忧地）那些幻觉对你而言不过是一种折磨。
瑞希 但我不能没有它们。（苦涩地）没错，绘名。困顿如我，除了幻觉，我早已一无所有。我只有像鸟雀筑巢那样，用幻觉濡湿“爱”的枝条，拼凑记忆中的轮廓。我依照幻觉的形象创造了这么多的生命，在硫磺的焚烧中蠕动着、挣扎着的至低至贱的生命。我就像“爱”着自己身上的伤痕那样“爱”着它们……
绘名 而这就是你的“爱”创造的，这么多美丽得匪夷所思的、从腐肉中孵化出来的异类的存在……这一簇是紫色的血管海百合，那一丛是茜色的肺叶海绵，穿梭其中、闪闪发光的，是以硫磺为肉体的小丑鱼和喷吐烈火的乌贼。被啃咬得只剩骨架的蝠鲼正拖拽着糜烂的裙裾从头顶掠过，伴其共舞的是怀胎的赤鳍鲨鱼和吸吮骨髓的玫瑰色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