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九章(15)

“我..不明白！”雷纳克吐出嘴里的血水，“到底要怎么做才对？沃兹将军告诉我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乱来，现在你又说即使做不到也要去拼命吗！”
海格莉周身抑制不住地飘起斗气，大地在隐隐震抖，“你凭什么认定这是做不到的事！乌萨人为什么就无法保护自己！你打不倒三个卡利人只能等别人来救？那这三个卡利人最后不都是被你杀死的吗？！为什么不能依靠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依赖别人！！”
“为什么啊！”雷纳克哭嚎出来，“你可以把今天这一切都归咎于我的懦弱无能...但是..为什么要这样残酷地去逼迫这些善良的人们啊！难道那些住在围墙里每天安逸地过着奢侈生活的人，他们就做得到这些吗！！”
海格莉一愣，斗气慢慢消散了。她把脸扭向一边，“我说过..乌萨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们只能学会保护自己...”
“你明明就是轻蔑他们！认为他们不配与你们这些高贵的人平等相论！！你只是遵从法令做做样子，表面上履行你的职责，其实无论乌萨人死伤多少，你根本都不在乎吧！！”
“雷纳克！！”艾莎大声喊道，“不能说那样的话..求你了，别再说了...”两行眼泪滑过她的脸庞。
雷纳克也愣住了。他冷静下来，站起身向海格莉深鞠一躬，“对不起。我过于冲动了...相比西提的贵族对待穷人的做法，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海格莉低着头，被大雨浇湿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到她的表情。对雷纳克的叱责和道歉，她都没有作出回应。
这时村民们默默地围过来，向着海格莉和雷纳克深深地弯下腰，“请教给我们保护家园的，战斗的方法！”
“叮，叮，咣”，黑暗中传出有气无力的敲打声。雷纳克坐在地上，用锤子砸着铠甲的背面。摆在一旁的还是那盏小油灯。
“咣啷啷啷”甲片被摔在地上，正面翻转过来，上面满是凹痕。他抱住膝盖，扎着头，就那样一动也不动了。
“果然在这里能找到你呢。”忧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雷纳克擦了擦眼睛，“伊芙丽殿下。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吗？” 
“我来..感谢你保护了乌萨人的村子。”
雷纳克又扎下了头，“我本来能保护所有人...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吉姆！”
一阵风刮起来，油灯的火苗摇动，周围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晃起来，伴随着树叶哗啦作响，就像无数人在哗然指责。恰巧钟声也响起来，被风吹散到四面八方，如同围攻而起的怒叱。
伊芙丽走到雷纳克的身旁坐下，“不，你做得很好了。没能保护他们，是我们的错...”
“但是海格莉将军说...”
“是我们的错！”伊芙丽打断雷纳克的话，“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无能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