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章(24)

士兵们终于抬动脚步。稀稀拉拉的队伍向着伦兹城前进。
伯里克把克利尔扶上马背。克利尔小声对他说了一句：“回去到驿站后面等我。”
回到城中，果然是盛大的迎接，民众站在街道两旁，向凯旋的士兵发出欢呼。他们脸上是真诚的感激，也有很多人在默默流泪。毕竟大家眼看着百多人的队伍出征时威风凛凛，回来时却如此残败不堪。特攻队士兵一个个铁青着脸，没有谁在感受这欢呼洗礼。他们满身的伤痕，不是荣誉的勋章，只是用来换取生存的代价。身上的块块血污，不是勇气的证明，而是战友惨死在面前的痛苦回忆。
伦兹城城主在中心广场举办了庆贺的仪式，之后他拉着萨隆和沙普回府邸去回顾这次惊险的故事。虽然大致情况他已经通过远望筒看到了。
在宴会开始之前，士兵们可以在城中自由行动。但所有人都选择了回驿站休息。因为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会被要求讲述一遍那段经历吧。而这些刚刚逃离鬼门关的人，还没有勇气立刻回去再面对一次。
故意落在众人后面，伯里克慢慢溜达到驿站，然后直接走进后面的小巷。克利尔正等在那里。
“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吗！”
如预想一样毫不客气的开场白。

“我不小心被包围了，所以...”
“不要当我是傻子！明明发现了魔兽的弱点，已经扭转了局势，你还有什么必要冲到...”她突然语塞了，“你..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果然，那样做了之后，就没有辩解的余地了。
“所以，如果当时我不救他们的话，结果也是一样的吧。”
“你是认真的吗？！伯里克！”她一拳砸在墙壁上。
不，这也是辩解。毫无意义。
“你说得对，这只是借口。我害死了很多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复仇，非要拉上这么多人陪葬吗！”
是啊，如果现实不是这样残酷该有多好。
“用正直的方式，能够对抗那些人吗？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她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动，“啊，我无法对抗那些人。我现在只是个杂役！摆设！任人摆布的玩偶...但是！”她又猛地抬起头，“这就能成为践踏别人性命的理由吗？踩着战友的尸体往上爬，你不会感到愧疚吗！”
是的，这真是极度卑劣的行径。
“如果有不用牺牲别人的方法...不，这也是借口。我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自己，我选择了牵连无辜的人。”
“在你把别人卷进来的时候，在你踏着别人的尸体获得地位的时候，你有想过你做的事情跟库宁没有分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