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三章(34)

“是..是的，拉曼大人。感谢您！”艾琳几乎哭出来了。
男青年也松了口气，“感谢您！我保证艾琳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么，你自己又如何呢？索林斯。”拉曼的眼神有些变了。
叫索林斯的男青年心跳骤然加速。
“巡礼的时候，你挡掉了会射到后面民众的弩箭，以为我没有发觉吗？执掌天下时刻要权衡取舍，须有背负罪业的觉悟，为此我愿化身为恶鬼。我需要冷酷的尖爪和利齿，而不是天真的怜悯之心。索林斯，你让我很失望。”拉曼的语调没有明显起伏，却产生了强大的压迫力。
“艾纳克家的人太软弱，成不了爪牙。”蓝发的女青年发出背书一般了无生趣的声音，“这与力量无关，是觉悟的问题。还是把大神官的职位都交给波尔特家吧。”
索林斯咬紧牙关一头撞在地上，“拉曼大人，我会有所觉悟！绝不再让您失望！”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件事，索林斯。”
“感激不尽！！”
女青年歪了一下头，询问道：“拉曼大人，原定今晚审判索斯城城主的时间要到了，是否取消？”
“按原计划。”拉曼将文件叠放好，站起身来。
“但是，他已经...”

“暗中侵吞教廷资产，违反法令盘剥民众，滋养异端蛊惑民心。哪一条都是重罪。审判按时进行，将他的尸体悬吊受审。”
拉曼快步走出了房间，艾琳赶紧起身去追。
门外脚步声渐远。索林斯站起来，愣愣地杵在那里，思绪都写在脸上。
“每天都有你不认识的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死去。就像枯萎的野草。”女青年照本宣科似的说，“与其让他们死的毫无意义，不如让他们的死产生价值。如果你做不到，就交给我来吧。”
“闭嘴，梅丽萨！今后也老老实实地跟在我后面！”索林斯大踏步地走出门去。
叫梅丽萨的女青年耸了耸肩，小跑着追了出去。
一阵凉风拂面，维娅拉微微睁开眼睛。昏黄的灯火下，对面是阴湿的墙壁。一旁的铁架子上，各种刑具闪着寒光。那条带血的皮鞭挂在离她最近的位置，直直地垂向地面。
手腕被绳子勒得麻了，指尖冰凉，她用力握了握拳却没有什么知觉。回想起作为自己替身的那些女孩，她咬紧嘴唇，两行热泪流下来，溅碎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上没有一片衣服。她好想抱紧自己的身体，蹲在某个角落缩成一团。但此时被绑缚在十字刑柱上，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