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姬子远望着，看不清她眼中的颜色「下」(5)

「咻——」
就在芽衣认命般微微合上眼眸时，一声破空的轻响迅速穿过耳边，卷起散落的碎发，又落在侧脸上，有些发痒。
迟迟不见失败的判定声，芽衣疑惑地睁开眼睛。只见琪亚娜愣愣地看着某处，一节漆黑的不知名物体狠狠地嵌入了地板中，只留了一小段在地面上。清澈的镜片反着光，隐隐能看见一点颜料的痕迹。
这是……瞄准镜？
芽衣第一时间判断出了这个物体是什么，而顺着它飞来的方向看去，瞳孔猛然一缩。
离自己不远的方向，舰长手中持着黑色的狙击枪，一脚踩在高处的边缘上，远远地看过来。天空清澈的背景下，她秀美的脸颊却蒙上了阴影。
那双原本漂亮而透亮的粉色眼瞳，在光线曲折下，显露着一层渗人的猩红，浸满了血色。双目中的冰冷即便不是对着自己，却让芽衣如芒刺背，冷汗涔涔。
“舰长……”
「——姐」
耳边微微刮过的风，此时此地如死寂般的无声，芽衣那闭上眼认命般的场景，与记忆中的某道身影缓缓重合。不同的是，那时的她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绝望的瞳孔中，刻入了倒下的身影。

「永别了」
三个字的呢喃在耳边回响着，随风消散。如同被刺激到了一半，再往后的记忆，只是一片血红，与自己无助的哀嚎。
舰长缓缓抬起手中的枪，双眸微微睁大。
「砰——」
“故障提示，器材损坏。”
「砰——」
“故障提示，器材损坏。”
「砰——」
“故障提示，器材损坏。”
也不知道响了多少声，在主控室里的姬子猛然回过神来。
“芽衣！琪亚娜！模拟战中止，妳们快去把舰长的意识唤醒！”
看着底下的人开始行动起来，姬子看着监控里舰长冰冷的眼神，不禁咬了咬牙。姬子是冲锋队出身的女武神，也曾在战火纷飞的地方杀出来过。
舰长目前的这种状态，她见过无数次，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战争后遗症。
只是姬子不明白，为什么舰长身上会有这种症状。而且很明显也与寻常的战争后遗症有所区别，舰长她分得清敌友。没有瞄准虚拟敌人，而是瞄准器材，也能说明她有判断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