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04(5)

“老木何故叹气？”简笃悦问道，给何老四倒茶。
“不瞒简兄，某空有一身好本领，无奈寻不到知音，寂寂三十年，未曾有人知我心。此来杭州，不为别的，徒为功名耳！”
“好！人生在世，不图名利，活有何用！小二，酒呢！”何老四一时激动，拍桌而起。
那小二听的叫唤，赶忙上来，严老三随其后。简笃悦将碗中茶水倾在地上，接过酒壶要给老木倒酒，老木站起来抬手道：“简兄太客气了，不用不用，这碗里还有呢。”
“茶水不过是洗碗用的，喝它作甚，我来替你倒掉。”简笃悦说完便要拿起倒掉茶水，老木坚决地拒绝了。
四人夹着花生，开始闲聊起来。着老木自述身世，乃是江淮人士，本流落淮河之间，后乘船辗转，才来到杭州。蛇拳派三人一心要探老木的究竟，但老木始终不肯露一手。严老三指着老木那柄朱红色鞘子长剑说道：“木兄此剑真是漂亮，能否借小弟一观？”
老木眼中疑色浮起，微微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说道：“你过来看无妨。”严老三知道自己出言不慎，惹得他不太高兴，但这长剑却是漂亮至极，不像是老木这样流离江湖之人用的剑。心中好奇无限，严老三走到那剑面前，拿起这长剑，拔，居然一下子没拔出来，原来此剑太长，若不用特殊的手段，直接拔拔不出来。严老三只好将剑平放在桌子上，缓缓将长剑拔出，见此剑剑身闪烁，锋气森寒，上有流水波纹，对光好像泛着微微的橙色，着实不是凡铁。严老三两手握住，企图耍一个把式，不料却使剑脱手而出，扎在天花板上。看官可道为何？这严老三平日里手脚太大，贪图享乐，给酒色掏空了身体，一碰见这等稀奇的兵刃，的确把握不住。简笃悦和何老四一看严老三失手，哈哈大笑。严老三脸面上挂不去，抬头望着正想跳起把剑取下，却见老木身子飞起拔剑落下，在空中将剑插入鞘中。

简笃悦和何老四拍手大赞。严老三面子挂不住，打算使坏，他趁老木落地时绊了他一脚。老木握住鞘子，右脚连续点两脚，不但躲过严老三的绊子，还踩了他一脚。严老三害人终害己，吃了哑巴亏，一副委屈样，只好装样做相，苦笑道：“来，木大哥吃菜，吃菜。”
“能否请木大哥说说此剑？小弟心中着实按耐不住好奇呀！”何老四朝他凑近身子，一脸殷勤。
老木摇摇头，只笑不说。
见他不说，蛇拳派众人不敢再问。简笃悦说道：“木兄，在下有一事赐教。”
“你说无妨。”老木右手搭住剑柄上，靠在椅背。
“木兄既然识得严老三耳朵上的伤口，又能说出是何兵器所作，想必木兄定是了解使剑那人。故恳请木兄与我等说说此人。”
老木皱起眉头，左手摩梭着下巴胡子，身子靠前，左肘搭在桌面上，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人我听说姓贾名邢敏，何处人我倒不知，只知他剑术不凡，专好撩削。早年大战泰安五虎，以少胜多遂扬名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