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六章(5)

“如果对手是人，这样做确实愚蠢。但对手如果是人，也就不会有这样无止境消耗人命的荒谬事情了！”
“但是...之前恶魔曾现身过，也许现在它仍在暗处盯着我们也说不定！”
“那就更要尽快把它揪出来了！杀了恶魔，魔兽也就会退散了吧！”
克拉斯还想继续劝说，但伯里克已经转身走开了。
“大人！”克拉斯郑重地拱手谏言：“山路陡峭，且夜间视野不佳，对行军作战十分不利。白天尚且如此艰难，请您三思而行。”
“明白了。”伯里克没有迟疑，将部队召集起来。
等到天黑透，伯里克带上一队士兵悄然出发。山里的夜空月朗星稀，却不足以照亮数不尽的黑暗角落。这一段既陡又窄的山道确实危险，好在魔兽天黑后变得温顺了，即使有人摔了跟头把石头踢得“稀里哗啦”响，也没把它们招引过来。头顶不时“扑啦啦”飞来身形硕大的“鸟”，落脚在扎根山壁的树杈上。那每个眼眶里荧亮的三颗眼珠“咕噜噜”地转起来，就像是挂了一圈烛台的小风车。这些“鸟”仅仅“监视”着下面的队伍，一直也没有要攻击的预象。
这个先遣小队的任务是试探、清理出一条通路，然后大部队再开进到下面的树林，那里将是今晚的主战场。目前还算顺利。头顶那群木楞的怪鸟先不管它们，散布在这条通路上的魔兽并不多。有点儿担心的是，主动参加先遣队的都是被伯里克的武艺折服的新兵。虽然体谅那些老兵的锋芒早已被磨砺掉，但容易受鼓动的新兵也容易陷入恐慌是致命的问题。

突然伯里克站住了，并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路边一块岩石升了起来，仔细看竟然吐出了舌头！原来是一条“岩蟒”伏在路边，察觉到有人靠近，便挺起身子发出“嘶嘶”的警告。
伯里克伸手从身后要过一把铁枪，踏前一步用力投射出去。岩蟒被铁枪刺透下颚，带起身子仰至半空，然后拧扭着摔下了悬崖。
在这里费力拼杀没有必要，暂时开出道路就足够了。队伍继续前进，突然头顶上所有的“大鸟”一齐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声音在山谷间旋绕，形成了可怕的共鸣。士兵蹲在地上用手使劲按住耳朵。渐渐的，他们脑袋昏沉觉得身体都飘起来了，等猛地察觉自己正两手空空呆立在路中央，早就为时已晚。最先倒霉的士兵被几只“大鸟”同时叼住撕扯成几段，霎时间血洒如雨。后面的士兵连滚带爬往回跑，在粘滑的地上“哧溜溜”摔了几个跟头，刚站起来就被一口利齿夹裹住，半个身子被带上了天空。
“这些怪物，怎么突然发疯了！”
“还是说，发疯的是我们？！”
士兵哭嚎叫嚷着。
伯里克急忙大喊：“点燃火把！照亮视野！！”
有士兵缩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将火把点燃，一团温亮扩散开，在阴暗恐惧中开拓出安抚心灵的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