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七章(10)

强忍住哀伤，安娜回答：“这就是您无法逃避的，要成为艾德里的领主所必须扛起的责任吧。”
“起来吧，雷·安菲特。”
雷起身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长阶之上皇帝莱曼冷冷地坐在王座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突然被单独召来汇报民生，他猜不透皇帝的意图。
“听你所言，莱特宁的粮食需求大部分还是依赖与泰德尔的交易。”
“是的。莱特宁人口不多、土地贫瘠，只是境内有些矿源。一直多亏了盖尔殿下的关照。”
“我记得，过往莱特宁交易粮食的对象一直是艾德里。艾德里的人口更少，但他们的粮食产量非常高。甚至足以支撑几个城邦的需求。据说是得到了西提的作物品种和种植技术。”
雷愣住了。“艾德里”和“西提”，是皇帝最不齿提及的两个词，他为何找自己来说这些！
“我当然知道莱特宁与艾德里因战争而交恶，也能够体谅你对艾德里的怨恨。毕竟，你的父亲就是死在卡尔的手上。”
“嗯..嗯。”什..什么啊！又跳到了这件事...他到底想试探什么？这里该宣明态度绝不会跟艾德里合作吗？！
“当年你父亲突然出兵攻打艾德里城。本来未经宣战而偷袭已无道义可言，对弗雷姆家出兵更是构成了谋逆大罪。但后来我才知道卡尔对安菲特家做出了什么样的辱没行为。各城领主均默认你父亲的举动情有可原。所以我不但宽恕了他，还一直对安菲特家抱有愧疚。至今我也不奢望你能够原谅卡尔。”

雷听出了一身冷汗。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陛下..我绝不敢怪罪卡尔殿下，更不敢怨恨王室。而且..当时我尚年幼，并不清楚两邦交战的具体缘由。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艾德里将莱特宁视为背叛者而主动疏远。”
“卡尔性格乖张，行事偏拗。那件事是他错得离谱，我也并不打算袒护。你刚刚说你不清楚事情缘由？看来莱特宁的臣下很有分寸。作为安菲特家年轻的家主，你有权知道这件事。我倒是可以大致跟你说一说。毕竟，卡尔与你姑母的婚姻是我追认的。而且交战当天，我也在艾德里。”
皇帝当时也在艾德里？！不，更重要的是，终于可以知道无论怎样都无法从罗亚和欧文嘴里逼问出的真相了？！等一下！皇帝要说的，会是‘真相’吗...顾不得礼仪雷抬头望去，皇帝永远是一副威严的神态，完全看不出端倪。
“我想你一定能够明白你父亲当时的想法。虽然我希望结束你们之间的干戈，但终究不能强求。要怎么做，还是由你自己判断。”
雷咽了一口唾液。
“实在抱歉，殿下！现在安菲特大人还在殿上，而且今天实在太晚了...最近陛下的情绪不太好，您再闯进去..我会丢了性命的...”女官面色惊恐，跪地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