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七章(30)

“是谁准许你们挡在我的前面？是谁让你们胆敢要我逃走！”她发出怒吼，“我是艾德里的将军！是要领着你们前进的人！是在危难时扛下一切，带给所有人希望的人！”一发比刚才更猛烈的龙卷射过来，推着她向后退，在地上刨出一道深沟。风刃在她厚重的盔甲上留下遍布的割痕。但也仅此而已！她没有倒下，又一步步走回刚才的位置。“我不想看到我的士兵眼中充满了绝望。如果我无法再站到这里，不能睁开眼睛了，到时候再随便你们怎么壮烈地赴死吧！！”
又接下一发龙卷，身上的盔甲破烂，头顶的帽子也飞了，银灰色的耳朵随风飘摆，她仍然屹立不倒。撞碎的风刃化作涓涓细流，缠过每一名士兵的身体，使他们满身的血痕化作引燃斗志的符咒。他们抹掉脸上或吐掉嘴里的血，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哼~”望着海格莉的背影，沃兹眼中已经没有了舍命的沉重，取而代之充满了期许。“大将，您是说要带领我们活下来，对吧！”
“啊！闭上嘴看着吧！很快我就砍下那条蛇的脑袋，扔在你们这群胆小鬼的面前！”
“这样是做不到的。”沃兹迈动脚步，其他士兵也动身向前。“在那条狡猾的蛇过来之前，您的气力就耗尽了。”

海格莉的手臂已经颤抖，她用力将斧柄握紧。这时士兵再次一个接一个地超过她，走上了前线。使她举起的战斧无法挥下。“没有扛起一切孤军奋战的将军。”沃兹也从她的身边走过，“开辟道路是我们的职责。将军，要做将军的事！”
看着所有人在前方两翼排开，海格莉第一次感觉到手中巨斧的份量。不是那块钢铁，而是信任与责任的重量。
先是沃兹用钢刃风暴开路，从正面打开缺口。一行人鱼贯而入，然后逼向两边，硬撑开一个空间。待射出的钢镖悉数收回，再次向前挖掘。就像挤入水中的气泡一点一点向深处蛹动。
既要与小皮帕爪牙相搏，又要吸引住大皮帕的注意，再加上数量本就有着巨大的悬殊，每一名士兵都处于被多面夹击的困境。大皮帕的攻击威力强横足以致命，为了保持阵位又不能向其身下穿行闪避。好在大皮帕对小皮帕非常顾忌，基本上只会用拳头向“气泡”的中央砸下来。“气泡”中的空间还足够海格莉进行闪躲。四顾不暇划开血肉的利爪，蚕食着士兵的身体同时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庇护。是战士先陨落，还是通路先打开，这是一场比耗生命力的竞赛！
分不清是士兵的血还是魔兽的血不停飞溅过来，海格莉身上残破的盔甲被渐渐染红。看着那些拼上性命洒血开路的战士，她握住战斧的手难以抑制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