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八章(14)

“我当然是不会替你们去杀人的。”雷纳克毫无紧张感地回答，“给穷人送粮食倒没问题。即使死在这里我也无所谓。”
“嘁！真是丧气又碍眼！”
萨伯丁提起铁棒转身就走了。托尔追着交代：“如果我们赶不回来的话...”
“哼！”萨伯丁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先逃走’不就是我们俩最经常做的事情吗。”
血迹斑斑的台子上，面色苍白、连嘴唇都在哆嗦的四个农民被绑缚着。押守的士兵总共也就一队，持刀在手的那个打着呵欠，偶尔抬头看看天时。周遭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围观的人。两边店铺大都闭着门窗，开门的也没有人向外观望。路口偶尔有人经过，也是缩起头匆匆急行。
“见怪不怪的事情，没了热闹也就剩下晦气了。”萨伯丁贴着巷口的墙角向外探望，“不过，马上就有一份大热闹奉上~”
“不要提前动手啊，大叔！”依娜两只手抖得像狂风中的干枝，她紧蹙眉头用力握住枪杆，举起来瞄准预备行刑的士兵。“要给托尔哥多争取一点时间！”
大概齐是到时候了。一名士兵开始宣诵犯人与叛乱军勾结的罪状。
从一家店铺出来的路人裹紧怀里的东西，加快脚步往集市外走。临到路口，罪状宣诵完毕，他没忍住回头偷望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士兵已将明晃晃的钢刀举起。

而那名刽子手的头部也正在依娜的准星之中。依娜扣动扳机，击锤震爆子弹的火药，从枪口喷出火舌，一颗弹头旋转着冲出了枪膛。
刽子手应声栽倒，一刹那的寂静之后士兵纷纷拔刀叫嚷：“是枪击！有叛乱军！！”
此时一名彪形大汉已来到几步之遥，手中一根寒铁棒散发着阴森逼人的凉气。
看着大汉甩起铁棒将士兵的脑袋像瓜菜一样敲碎，路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顾洒了一地的豌豆和菜根，调头像野狗一样爬蹿出去。
警哨声接连响起，卫兵从各处首先汇聚向城中心，紧张感骤然爆发。
以存放粮食的空屋为中点，托尔和雷纳克一趟趟穿梭在周围的巷道，把米袋扔进一个挨一个破旧木屋的窗口，连那些横卧在街头的流浪汉也没有遗落。
看到从天而降的粮食，妇孺老少都围上去，将生米就抓起塞进嘴里，囫囵嚼一嚼用力咽下去，急着又抓起一把往嘴里塞。此时听到屋外托尔的喊声：
“起义军是人民组织起来反抗压迫的队伍！我们的目标是推翻残暴的贵族教廷，解救所有穷苦的人！无论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只要你在承受饥苦，就会得到帮助！我们对待每一个受苦的人，都是平等的！”警哨在附近响起，外面喊声顿停，随后变成了怒吼：“教廷的走狗们！你们要杀死与起义军有关的人？那是每一个人！是被你们压迫的所有人！你们无法杀光我们，因为我们本就是从你们的屠刀下站起来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