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九章(28)

伊芙丽跑过去，伸手灼断了绳索，抽起白绸裹在伯琳达的身上。刀叉落地“当啷啷”弹到一边，白瓷餐盘“呯嚓”摔得粉碎。
“为..什么...”伯琳达反倒一脸惊愕，“吾主明鉴，我的的确确是处女啊...”
“请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伊芙丽抓着她的肩膀喊道，“我们不吃人类的心脏，也拿不走你的灵魂！”
听了这话，伯琳达却很焦虑似的。无意中她看到坐在地上手脚发抖的男子，苦笑道：“原来如此...您看穿了我们内心的畏惧。如此软弱的灵魂，哪里有贡奉的价值呢~”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伊芙丽不知再如何解释，她一把将伯琳达搂进怀里，“西提教廷究竟对你们做了什么？让你们宁愿做到这个地步来对抗他们啊！”
“果然只有您才是真正的仁慈，愿意听一听微不足道的我们的苦难...”伯琳达抓着身上的白绸，使它紧裹住自己的身体，然后跪在伊芙丽的脚下。“我..出身于边境城市的一个小家族。与其他人一样，由于教廷特赦奴隶、把控市场和货运、纵容恶棍组织，以及各种无端排挤行为，导致家里的营生日渐萧条。后来我的姐姐被大司祭选中，成了圣女贴身的侍从。当时愚蠢的我们还认为，只要讨得圣女大人一句话就有可能重振家业。然而...”她哽咽了一下，“姐姐一去再无音讯。父母在一次避开官道的冒险货运中遭遇山贼，双双殒命...孤身一人的我只得变卖了大部分家产维持生活。后来我听到圣女南下巡礼的消息，便前往寻找姐姐，结果在索斯城与这里的大家相遇。”

“巡礼？侍从..莫非！”沃兹突然想到了。
“当时，我差点儿就被教廷的骗术蛊惑了！”伯琳达的声音激动起来，“看到圣女被杀死又站起来，我真的以为那就是神明的力量，甚至开始反思我们一家的命运是不是违背神意的报应。然而...”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当圣女再次倒下又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站起来的那个人不是圣女，而是我的姐姐！她的腕上戴着跟我成对的手环，那是她上一次生日时我送给她的礼物...”白绸被拽紧勒在她的身上，甚至撕开了口子，“我眼睁睁看着姐姐被人劈开身子，倒在了马车上！再站起来的..又是另一个人了！我当时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身处遍地尸骸的地狱中！那里有我们的尸体，还有商贩的，劳工的，农夫的...而教廷和它的爪牙们，肆意地挥舞着屠刀！他们就是一帮满口谎言的骗子！是地狱中的恶鬼！！我们自知没有力量与恶鬼抗衡，但与其被它们吞食，不如自己来选择成为谁的祭品！
我们愿把一切献给吾主，来请求吾主对那些虚伪残暴之徒作出审判！！”
人们抹着眼泪，认同的点头。然后一齐低声诵吟：
“以吾之皮囊，换取平等的毁灭！”
“以吾之血肉，换取平等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