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是场终归现实的梦境(3)

或者，在大冬天的时候，徒步穿越半个小镇，蠢得像头驴一样在她的楼下喊她的名字，把她叫下来，只为了送给她一盒劣质的9块钱的巧克力。
哦，那时候这是我能买到的最贵的巧克力了。
现在想想，我情商真低。
代入她的视角，我确实像个会给她的生活带来诸多困扰的小流氓。
借着话题的由头，在一顿饭的时间里，我回想起了许多事情。
那个女孩腼腆却带着自信在国旗下演讲，虽然内容可能生搬硬套，但是那个年代要求的“声情并茂”，她的确做到了。我们班只有第一名有星期一在全校师生的面前演讲的机会，她和另一个和矮矮瘦瘦，现在称之为“萝莉”的女孩子轮流当，那个小萝莉当年的我很不屑，认为她只会死背书，没有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的半点灵性。
“读书是要动脑子的，要靠脑子做题，灵活一点。”
这是我当年奉为圭臬的自悟人生真理。
我还想起了班里留下我们两个人做值日，空挡却杂乱的教室里，她站在讲台前，黑板下，踮起脚擦掉那些老师们辛辛苦苦一堂课的白色笔记。她的身影沐浴在夕阳的日光里，粉笔灰像精灵一般围着她跳舞，而我在讲台下拿着扫把跟她讲白烂笑话。

我算是比较幽默？或者说话痨。
我总能逗她笑，看到她被我逗笑了，我觉得比拥有了全世界还开心。
从这一点上讲，如果我去当一个喜剧或者相声演员，可能还不错？
有些路，你跟一些人走，就长的离谱。而跟另一些人走，就短得让人舍不得迈开脚步。
跟她独处的时光就是如此。
我清楚地记得她因为语文阅读理解题目的答案而跟我争论，而我的语文又一向比她好，最后老师盖棺定论的时候我哈哈大笑，她气不过，瘪着嘴偷偷掐我的样子。
也清楚地记得，她大大方方的拿着卷子来问我问题，那个时候，两个人隔得那么近，像是触手可及。
哦，我当然也摸过她的手，在借橡皮的时候。
我那时候的梦想，是调座位的时候能分到跟她同桌。
可惜，好多年的同学时光，我从来没有机会跟她做过同桌。
最近的一次是她前我后，那段时间我开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