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海与月光的道别(8)

他的眸子中燃起了火，白热而滚烫的暴怒喷涌而出，像是驳斥着劳伦缇娜的先前所言。
但这种暴怒不过是谎言，博士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怒火只不过用以掩盖他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痛苦与。。。绝望。博士本人当然了解这一点，并且他确信眼前的劳伦缇娜同样明白。
因为劳伦缇娜只是笑了笑。
“但至少，能够少些疼痛吧。”
“。。。。。。”
怒火在顷刻间被浇灭了，就像是在海岸边升起的一座小小篝火，下一秒便被冰冷的浪潮拍得粉碎。
博士感觉自己身体中的最后一丝力气也随着海风消逝了，虚假的怒火所为他带来的力量就这样被粗暴的抽走，令他连站立在原处都变得那样困难。
“对不起。”，劳伦缇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当博士再度聚焦视线时，她脸上的笑容也已经如飞沙般被海风拂去了。

“为什么要道歉？”，博士用力摇了摇头，这个动作所消耗的力气远比他所想的要多得多，几乎让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劳伦缇娜没有回答，她只是温柔的看着博士，向后倒退了几步，将自己的双脚没入冰冷的海水当中。
“我要走了，博士。”
这话让博士的心脏狠狠的皱缩了一下，他尽全力抬头，望向劳伦缇娜的脸，却惊讶的发现那熟悉的，略带戏谑的温柔笑容梦境般再次回到了她的面庞。
“马上，我就要回到那个除了黑暗和海水外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了。”
“那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哪怕是光，都是那样奢侈的东西。”
“太阳终究无法照亮我们。”
“但至少，在生命的某个片段中，我们能够浮上海面，仰望远空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