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栀子寄白首（记沈栀知、苏奕谦）(10)

沈思良和于心兰向左相交待了照顾苏奕谦的事就先行出发到临州，收拾布置新府邸去了。
虽说是驻守，但是西罗国虎视眈眈，回上京城亦是遥遥无期，将军府基本都已搬空，只留了几个仆人照看。
沈思良怕沈栀知和沈知煜长久离京难免想念上京城中的众人，特许了他俩晚半个月再出发。
左晚清本想在丞相府设宴为他们送行，但一想苏奕谦出不了鹿鸣居，也就只得将践行宴改在了鹿鸣居。
李嬷嬷忙前忙后地张罗着，不一会栗子鸡、蜜蜡肘子、烧花鸭、芙蓉糕……通通都上桌了。
“栀知、知煜，这两年多亏你们照顾了，去了临州，多给我们写信”李嬷嬷斟了满满一杯蔷薇露一饮而尽，苏奕谦、沈知煜、左晚清也陪着，沈栀知不会喝酒，轻轻抿了一小口。
李嬷嬷怕打扰了他们，借口给门口的侍卫送些酒菜匆匆离场。
围坐在桌边的四人谁都不言语，满桌的美味都是平日最爱的，如今却一口也吃不下，蔷薇露入口甘洌、醇厚绵香，如今却只剩下苦涩之味了。

左晚清又是几杯酒下肚“以后又不是不见，大不了我们去临州找你们嘛，今晚我们都要不醉不归，栀知你也喝”
酒杯撞在一起的声音十分清脆，沈栀知也将杯中的酒尽数喝下，起初苏奕谦还拦着，后面也就随着她去了。 
四人喝着聊着就已经到了深夜，沈栀知、左晚清、沈知煜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苏奕谦和李嬷嬷搀扶着将他们送回了房间。
沈栀知不会喝酒偏又喝了很多，昏昏沉沉中吐了好多次，李嬷嬷本想留下来照顾她，但苏奕谦担心她身体受不住，强硬地让她回去休息了，最后是苏奕谦留了下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是于理不合，现下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苏奕谦只是隔着屏风远远地守着她。
床上的女子呼吸越来越均匀，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沈栀知侧身躺着，穿得也是她最爱的青色系衣裳，沈栀知说过那是山水的颜色。
透过屏风，苏奕谦看不清沈栀知的脸，但又觉得沈栀知所有的模样都仿佛在心头，作画时的专心致志、作诗时的绞尽脑汁、与左晚清打闹时的嫣然一笑又或是栀子花田的回眸一瞥，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