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中的希望(2)

把我救起的人说，我们的这支登山队是由一个跨国组织营救的，成员来自多大十九个国家，但是他们不知道都把人救到哪里去了，在那之后，风暴彻底摧毁了他们的联系，除了那些搜救队员的城市信息以外，什么都不剩下。
这里是倒数第二座城市。
这里是夏天的里约热内卢。
信息很复杂，一串串拼音草草写就的名字似乎并不在格子里，我勉强看完资料，把那些文件夹扔回去，不理会管理员的谩骂，叫了辆车前往机场。签证已经办下来了，只剩一个地方了。
机上播报我听不懂，翻译耳机虽然可以用但是我必须得省电，办下这张飞机票后，我几年的积蓄就要彻底清零了，基督像逐渐远去，我慢慢闭上双眼，任由前排的孩子们吵闹。
——
衣服买少了……
车慢慢停了下来，我走下来，眼前是与巴西截然不同的建筑，在雪山的映衬下，那几栋法式的小楼显得十分可爱。我敲开旅店的大门，来到我预定的小房间，红红的壁炉燃着炭火，原木制的墙壁却并没有被点燃，我卸下行李，拿出好久没有用过的那件衣服，上面的队伍logo已经破损。被岩石划破的口袋用针线草草缝着，这次不需要再查找什么东西了，我来到洗漱台前，脱掉上衣，腹部的伤疤赫然在目，我在上面裹上几层纱布，穿好衣服到楼下的商店买了一些装备，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

我想好了，要是这次还找不到，我也就不走了，这来自于搜救队员的第二次生命，也就几乎失去了它的意义，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过这一年的，从尼泊尔，到家乡，到埃塞俄比亚，再到印度，到俄罗斯……到巴西。
最后是这里，难度比K2小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勃朗峰。
这次该用上全部家当了，破旧的登山服，羽绒服，登山冲锋衣裤，满是坑洼的保温水壶……
和南半球似火的盛夏不同，这里迎接我的只有寒风。
倒头就睡着了，这一觉，我睡得如此之沉，醒来时已是中午。
我把那封写好的信叠成小块塞进内裤上的口袋里，把身份证护照放在最里面的衣服里，穿上装备，告别店主，走过旅馆后面那条传说闹鬼的小路，和去滑雪的人们一起来到山脚下。
他们走上了为滑雪者建造的缆车，我踏着碎石与他们背道而驰，这条路是登山者们走的路，但是中午出发的登山者寥寥无几。
我一步一步地踏在碎石上，接着是砂土。
太阳就像冰箱里的灯，虽然照在这里，但是却没有什么温度，我就这样走着，偶尔踩一踩路边的干树枝，它们在脚下发出碎裂的声音，似乎快要到雪被区域了。到这里，业余的登山者们就开始往回走，而那些穿戴整齐，准备登顶的探险家，则全副武装，收起说笑，加快脚步。我带上雪镜以免雪盲，跟在一支队伍后面慢慢走着，撕开一根巧克力塞进嘴里，身体似乎温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