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都夜谭》第一章 （未修订）(4)

恶鬼见势不妙，身体往后退去，却被她一刀贯穿了心脏。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恶鬼的伤口处泛起幽幽鬼火，先前被砍断的手臂已经化作了粉尘。
“我不是恶鬼，也不是鬼，我也不知道我算什么。”她摘下面具，将自己真实的容颜暴露在恶鬼眼前。
恶鬼瞪大眼睛，这么一张脸它怎么可能不认识？当初翻阅城美记忆的时候它就记下了城美29年来记忆中的所有事情，而她正是城美在临死前也一直挥之不去的心结——鸫。
“你是……鸫，我知道，你是那个女人的学生，你，你已经死了！”
“可不是嘛，不然也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刀刃化作漆黑的鬼火，从恶鬼的胸前飞回了面具中。
为了不死，恶鬼跪在与鸫求情道：“放过我吧，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你的老师就算是还活着，我答应你不换其他人的身体，好不好？”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鸫蔑视着恶鬼，不屑地发出冷笑，“如果没有你的话老师可是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普普通通得过一辈子啊！她这个年龄也差不多该找到男人了，说不定过两年就会结婚然后生下个健康的孩子，下半生幸福又美满。可都是因为你，老师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鸫缓缓戴上面具，黑火缠绕在她的右臂上，逐渐凝成一把刀的形状。
电光火石间，鸫紧握利刃从恶鬼巨大的身躯下闪过，然后一跃而上跳到恶鬼背上，再用力将刀捅入它的脊柱中。
“Check mate！（将军）”
漆黑的刀刃掠过恶鬼的后背，仅仅是一瞬间，它的脊柱就被劈成了左右两半；而那把刀一部分的刀刃此时正卡在它的喉咙里，令它发不出声来。
鸫在这时将脸凑到这头巨兽那肥大的耳朵旁，任凭其发出难受的“呜呜”声，任凭它不断在空中挥舞那两只巨大的利爪，而作为猎人的鸫只是冷眼看着它在二次死亡面前苦苦挣扎。
“知道吗，刚刚不杀你只是想看看你在临死前是怎样一副蠢样。现在，我看够了。那么，”鸫冰冷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到恶鬼耳中，“回到地狱赎罪吧！”
只见刀光一闪，一颗硕大无比的脑袋顿时应声落地。
脖子处那整齐平整的切口燃起了幽蓝色的鬼火，巨大的身躯化作无数的粉尘飞向未知的彼方。
“谢谢你，鸫。”高阳城美的灵魂在随着粉尘飞向远边前，她最后一次拥抱了鸫。
鸫只是一直背对着自己从前的老师，直到她消失在夜空中。她摘下面具，刀刃化为火焰重新钻回面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