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乙女向】无问(2)

“我是认真的。”周深微笑着喝下一口水。“我命不久矣，你去接纳另一段爱，我看着你舒服了，我就舒服了。”
“我不要。”我变得严肃。
“我许下过山盟海誓，天崩地裂我也不和你分开。”
“可是，我只有半个月了啊。”周深笑笑——苦笑着。
我抱住他。
“半个月，我也要陪着你，做你最想做的事，享受你最想享受的生活。”
他点点头。
“我想去海边看日出。”
……
他念叨了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知道，他确实想去海边看日出。
我也没多废话，定了两张机票。
晚上，我们漫步在沙滩上，我牵着他纤弱的手臂，温热的海水轻轻拍在他的腿上，温柔的轻抚。
他不知道，我忍不住在心里倒数。
他想吃什么，想做什么，我愿散尽积蓄让他去做。
可冥冥之中，他好像知道我的想法。
他就是不肯说出来。
蔚蓝的大海，每日来来往往，击打着海岸。
他就静静地凝视着远方。
我也陪着他，望着远方。
常常是这样，无言一日，再悻悻而归。
我只知道他每天都在和病魔做斗争。
但我不知道他有多苦。

他很坚强，从没让我看到他掉一滴眼泪。
他不想说话，我也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旁。
可能，这种无声的陪伴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慰藉吧，我想。
此时无声，胜有声。
固然无聊，但我想，能陪着心爱的人在一起度过他的余生，再“无趣”恐怕我也愿意。
况且，时日已不多。
能陪一日是一日吧，我咬着牙暗暗的想。
……
夜里，我突然听到，我身旁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我连忙打开床头灯，却吓了一大跳。
他用嘴死死的咬住布衾，却不肯出声。我看的清楚，白色的被子角，已被鲜血浸红。
我明白，他一定是咳血醒了，又奋力忍住浑身灼烧的疼痛。
他不行了。
我在心中默叹——这一天终究是到来了。
在心中数一数，整整十五日。
我脸上不知不觉划过一滴泪，扶起他，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躺下去。我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只是无力的想哭。
对我来说，叫救护车没有任何意义。
“怎么办……”脑袋是空白的，看着他这样，我显得慌张和不知所措。
“深深，深深！”
我抓住他的手，紧紧抱住他。
我听到他的喉咙哽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