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 温凉血(2)

铭城的天很阴，厚云层塌陷处漏出几缕天光，不均匀地分布，所以当我抬起宋亚轩的下巴时，我看见他一半被阳光照亮的脸，另一半逆在阴影中，有种破碎感奇异地绽开，凌乱发丝下的目光漠然而沉寂，空虚地落在某处。于是我挥挥手嘱咐旁人，
“他，带走，其他的全放了。”
给他松了绳子他一句道谢也没有反而先是扑通一声跪在我前面，旁人不耐烦地就要打断他说还不快谢谢我们家小姐，我却盯着他一系列动作耐心等待，他一双眼睛此刻才涌起星星点点的光抬头注视着我，像是看到了希望，
“求求你，可不可以也救救我母亲。”
了解情况之后我让人背起咯吱木床上重重喘息着发着烧的妇人，把母子二人都带回了家，委托父亲找来城里名医，替贫民窟里躺了几天发着烧的病患先平复病情。

医生悄悄支我到门外，眉目间带着疲色和惋惜之意。
“病人这回算是烙下很深的病根子，所剩时日应该只有寥寥数年，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望了望虚掩着门缝内趴在床边守着的宋亚轩，叹了口气说了解。
医生走后，我嘱咐他先去收拾净的客房休息他却执意要守着母亲醒来，看来是不太能劝得动，我点点头也只好沉默着带了门出去。
半夜不知怎的失了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下楼来餐厅找点零食回房间熬个夜打打游戏机，却看见里头开着灯桌边立着个瘦削身影，我看着宋亚轩仰头喝水时刚刚开始生长显形的喉结滚动着，问他情况如何是否退烧，得到他舒展开眉毛安下心来的答复。
“宋亚轩，我救了你，还救了你母亲。”
他的神色也开始严肃起来，注视着我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