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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当枪使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八)(2)

他站在废墟边缘,看着那些曾经嘲笑自己的人,愚弄自己的人徒劳地挣扎,满是灰烬和血污的手痉挛着指向苍茫的夜空。
他们便是白天卡茨对布莱克所说的他所厌恶的人——那也是他羡慕布莱克的家人——他认为的布莱克的家人——对布莱克照顾的根源。如今全部消失了。
但同时消失的还有他所爱的一切,山河日月,群莺苍林。卡茨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那个异乡人把他轻轻抱起,带他远离火场。他介绍说他也是刚刚来到这里。他和卡茨一起站在火场边上,任凭火焰燎焦他顺滑的长发。他年纪和师父相仿,告诉卡茨自己的代号是“始祖灵兽”。
第二天,火熄灭了。灰蒙蒙的天空,像是一个巨大的裹尸布笼罩四野。卡茨没有闹着去找师父,他只是跟着始祖灵兽离开。在翻过一个山坡前 卡茨静静地回头,看着被埋葬的一切——那是自己的过去。硝烟弥漫中,他还看不清未来,黑白世界中唯一醒目的色彩是远处那条红围巾,带着试探的询问和时刻刺激着神经的对自我的浅浅满足和恨意。
——跟了师父这么久,他看出来了围巾里埋藏的那个简易窃听装置。但是他还是拿回来了——一方面,他相信师父一定能很快察觉异常,然后在窃听器获得有效信息前离开这里;另一方面,既然只是个窃听器,那么说明村庄也好,师父也好,对布莱克背后的势力而言都还有利用价值,即使发现的话他们应该不会死,但是估计会有些麻烦。他是“诅咒之子”,给村庄带来诅咒也正常。

被当枪使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八)


——可是,他错了。许久后,他才明白,那个监听器只是为了找出师父的位置,确保他的死亡。
他亲手,把自己唯一的亲人送上绝路。
他亲手铸就了自己每夜的噩梦,那个存在于幻想中的,被回忆美化成乌托邦的家乡。
始祖灵兽把卡茨带到了战联的驻扎地。他告诉卡茨,迪符特是被邪灵通缉的高级将领,是邪灵屠村的缘由。始祖灵兽在数年后将他培养成一位出色的将领,为了隐藏身份,卡茨整了容,伪造了假身份“卡修斯”,敌军用令人咋舌的悬赏取他的项上头颅。
在很久很久以后,他被调到格雷斯工作,并认识了索兰特,开始帮兰特策划卧底邪灵的一切。再之后,兰特身份行将暴露,他奉命诈降接替索兰特的工作。
在与布莱克相见的第一面,他就认出了,他就是那个儿时送给他红围巾的那个大哥哥。那个他用巧克利方言称作“伯恩”,给了他一丝虚幻的温暖的同龄人。
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愤怒吗?他不确定。回忆是位带有太多偏见和情绪的编辑,他常自作主张地留下他喜欢的东西。他唯一铭刻在心的,是师父慈祥的笑容。
如果我又见到了那个自称叫布莱克的格雷斯人,我会怎么做?

被当枪使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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