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境登入(3)

吴病灾又失去了仅剩的知觉。
过了一会儿，或者很久。吴病灾又有了知觉，他有6个能感觉到的部分，4个能自由活动，2个不能。
那两个不能自由活动的部分，让他有种面对自己的心脏的感觉，能感觉到心跳却无法控制。那四个能自由活动的部分就像是“四肢”。
吴病灾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其中一个“四肢”，他顿时尝到了咸得发苦的液体、有种泡在水里的感觉、看见一片深深浅浅还有流动效果的半透明黑色像素、有水流过的冰凉润滑的触感、听见水流动的细微的找不到合适的拟声词的声音、水面上荡漾的月光、咸湿的气味……
吴病灾感觉像是在同时使用味觉、触觉、视觉、听觉、嗅觉去感受已在脑海中出现的标有近似密度、近似质量、近似体积、近似表面积、微生物含量等乱七八糟数值的𣎴规则形状的液体。
吴病灾头一次一下子知道这么多还没有迷茫的感觉，这让他很惊喜。他继续伸展开这个“四肢”，直到它没法儿变得更大。
借助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值，吴病灾知道了这个“四肢”的极限体积近似于一百万立方米，笼罩了附近一小片水面与水面以上高三十米长一百米宽一百米的空气。

一条小鱼游过，吴病灾马上知道了生吃这条鱼并不去内脏是什么味道，还有扎在它鳞片下面的寄生虫的味道，以及它的鳞片光滑湿冷的触感，还有它的嘴不断开合发出类似啵啵啵的声音……吴病灾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到恶心或反胃。
吴病灾决定把这个“四肢”命名为感知场。
吴病灾又尝试了另一个“四肢”，这个相对而言带给他的震撼没那么大。作用也没什么：可以做没有实体的辅助线，可以筛选、排列、组合信息，别的作用还试不出来，也可能没有别的作用了。
吴病灾将其命名为鸡肋。
吴病灾动用了另一个“四肢”，发现每一个微生物都被鸡肋自动标记成不同颜色的点。他有点意外，便将鸡肋与这个“四肢”同时使用，结果出现了一个鼠标箭头形状的辅助线。
吴病灾尝试挪动这个“鼠标箭头”对准一个被鸡肋标记的微生物，在心里想：‘点击’。然后吴病灾就体验了当个只有鞭毛提供类似触觉，只有眼点感觉到亮的微生物是什么感觉。
这种体验不影响感知场，吴病灾像是在同时玩电脑和手机，感知场是电脑，这种体验是手机。他还能借助鸡肋与感知场在“电脑”与“手机”之间连一根“数据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