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夫的肖像》Ch10(2)

他们是大地的诅咒。许久之前，有一位神灵，负责掌管地狱。终日所见所闻都是苦痛的哀嚎，血腥与业火。他曾认为，那就是整个世界，所以习惯之后并未觉得有什么。直到有一天，他来到了人间。看见了载歌载舞的人类，看见了篝火旁的盛宴，他感到嫉妒。
为什么我只有哀嚎与恐惧？为什么我只有憎恶与悔恨？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把地底的受尽苦痛的恶灵带到了人间。他们就是人们口中的“尼米西兹”。用绷带胡乱地掩饰自己可怖的面容，他们杀死目所能及的每一个人，摧毁人们的居所，熄灭人们的希望。
最后，那些作恶者还是被打回了地狱。但他们的事迹，留了下来。
他们怀着留在人间的希冀，待了下去，在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上供奉着他们那位恐怖的神，相信终有一日他们能到达更高的境界。
我忽然想起了这个故事。地狱的入口。那些怪异的信徒们，让我想起了我和莫妮卡的尼米西兹。
佐默尔醒了。
我告诉了她我在医院里的发现。
她表现出极大地惊讶。
“……这么说，那些帖子里写的东西，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
她揉着自己的脸。仿佛想要理清一点思绪。但很明显，这些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这几天如此高压的生活，的确超出了任何一个人的理智的接受能力。
我也快要疯掉了。
双眼感到一阵剧痛。我什么都看不见。
头疼欲裂。
我的视野之内
空无一物
我的感官之内
充塞四虚
我在箱庭之内
尽无活景
眼睛。
眼睛眼睛眼睛眼睛。
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眼睛。
我的眼睛，好痛。
没有眼睛的尼米西兹。徘徊在我的窗外。
天空一片血红。
“佐默尔……”我扶着脑袋。“你觉得……我们是应该再下去一趟还是去找那个阿德米纳？我现在……什么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