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始主动找事儿做(2)

这个星球的生产关系让吴病灾感到别扭，除了文化，别的没有什么超出现实中科幻小说的想象。可这本身就不合理，因为这里的生产力超过现实太多。吴病灾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能看看更先进的生产力产生的生产关系是怎么解决现实中人类当初面临的问题的。
柴二相当憨，但是成功追上了长得像萨摩的那个妹子。所谓抱起来确定关系的话并不是吴病灾以为的婉拒，吴病灾惊讶地看了她的记忆，才知道这是一个两情相悦的故事。
吴病灾受不了他们秀恩爱，气得同化都解除了。深潜者c还在冻着，吴病灾自己却先见过骷髅雨了，于是解除了对它的同化。
吴病灾观览这么多人的记忆，却是渐渐不满足于只是观览了。体验卡完全可以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吴病灾一个个的体验过后，起了些许想法：一下子全部同时体验是怎样的感受？还像一个个体验那样如同看一场场第一人称沉浸式电影吗？
吴病灾确实能一下子全部体验，因为同化完了留下的一个个记忆体验起来就像一个个软件，在辅助器的帮助下吴病灾完全可以一次性全部运行这些软件。
随着吴病灾借助辅助器同时运行所有得到的记忆……他是正在收拾实验室，心中满是下班后打算向异地恋女友表白的一个实验室助手，满心都是甜蜜的忐忑……他又是实验又一次失败，经费也快要用完，毕生理想随废料一同完蛋的研究方向冷门的一位科学家，心中是对自己的怀疑、对前路的迷茫、失败的沮丧……

如此种种，导致吴病灾是喜怒哀乐惧、忧患自在迷茫等等无数可以形容的情绪、复杂幽微难言的情绪一齐上头。过了几年，他仍困在各种情绪中无法自拔。又过了几年，他才清醒过来。
但是吴病灾清醒过来后，对那种奇妙的沉浸在各种情绪中的状态有种类似上瘾的感觉。他收回了所有感知场，然后又把感知场分散万千，借助四个同化名额，展开了一场不论物种的记忆大收集。
体验完收集到的所有记忆后，吴病灾变得能做到十分奇怪的事情：他既能沉浸在五花八门的情绪中，又能同时进行理性的思考。他省察自己的状态，情绪已经不能压过他的记忆了。他也没有了那种上瘾的感觉，因为有一部分的他还能思考。
吴病灾同时感受收集来的所有记忆，再将那些带着情绪的画面、声音、文字嵌入看过的对应的风景中。和观览完各种风景后相似又不同的震撼笼罩了吴病灾，他既沉浸其中，又冷眼旁观。吴病灾由此产生了极大的满足感。
突然，吴病灾感觉到构成自己的六个部分中，那两个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却无法控制的部分，其中一个开始“动”了。随着它的“动”，六十七亿份记忆，在吴病灾的感知场内凝聚出了六十七亿张大小不一的像素画风、半透明的、或平面或立体的动图、建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