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在樱花盛放的季节重逢(4)

“Milord…”妖怪的动作僵在半空中，看到来人立刻跪了下来，假装虔敬地叩拜，“这有个入侵者，我替您教训她。”
“是吗…”那人踱步着，她能听到他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但她不敢抬起头去看。
“不过我怎么听说…”那人停住脚步，“你最近度过了不错的点心时光？”
“Milord，我绝对没有这么做…”妖怪的语气开始变得慌乱。
“真的吗？”他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明明是在审问，听上去却像是寻常的早安寒暄。
“我…”妖怪越来越不自信，最终低下头去，“请您饶恕我，我保证我以后都…”
“不忠的下属。”他冷冷地打断它，“我的部族不需要你这样的东西。”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妖怪突然暴起，它站起来足足有那人两倍高，“你凭什么要求我们不许吃人？你又不是人类，还假惺惺地装成人的样子。”
“看来你是忘记了，当初是谁接纳了你，让你活了命。”那人叹了口气，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暴怒影响自己的情绪，“再见了。”

她听到了长刀抽出刀鞘的声音，妖怪的惨叫伴着皮肉被撕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崖边格外明显。回声消失，血液的气味渐渐淡了，脚步声向她靠近，她抖的更厉害了，那么高大的怪物他都能轻易抹消，那杀死她岂不是轻而易举？
“你还好吗？”
近在咫尺的声音很温柔，刚才积聚在心底的温暖，随着这句话再次扩散开。她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双木屐，红色的线绳缠绕在那人的脚踝上，羽织下摆低垂着，随着他的动作轻摇。
她慢慢跪坐起来，低头行礼表示感谢：“谢…谢谢您救了我。”
“没关系的。”他半蹲下来，柔声问她，“小可怜，不要害怕。你是迷路了吗？”
她点点头，抬起眼睛来看着他。画本上的翩翩公子都不及他俊美，黑发中混着几缕红色，半长的额发遮住了一只眼睛，但她仍能看到他温和的目光。
他也愣了一下，虽然脸上沾了尘土和眼泪，却丝毫没有隐去她的光辉；一双漂亮的眼睛虽然残余着恐惧和胆怯，轻轻眨一眨也足够让人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