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了变化(4)

在那个寒冷阴沉的下午，当我怀着无以复加的激动之情推开门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却不是我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的仆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懊恼的问，“妈妈还没从格雷伯家回来？”
“不，少爷，她回来了。”佩格蒂说，“等一下，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佩格蒂笨拙慌乱地下了车，把我领进厨房，然后关上了门。
“佩格蒂！”我慌张地说，“妈妈在哪儿？我们为什么要跑到这儿来？”
“我的乖孩子！”佩格蒂把我搂进怀里，“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发生了一些变化。我早就该告诉你，可我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说下去，佩格蒂。”我说着，眼中溢满了泪水，心中更加害怕起来。
“大卫少爷，”佩格蒂用手解下了帽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有一个爸爸了。”

我听了这话浑身颤抖了起来，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仿佛是和教堂里的坟墓、和死人复活有关，我感到一阵冷风扑到了我的身上。
“一个新爸爸？”我重复说。
佩格蒂喘了口气，向我伸出手来说：“来，去见见他。”
“我不要去见他。”
“你妈妈也在那里。”佩格蒂说。
她拉起退缩的我径直走向客厅，留下我后便走开了。壁炉的一边坐着我的母亲，另一边坐着默德斯通先生。我母亲看到我后，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站起身来，但我感觉她和我一样畏畏缩缩的。
“亲爱的，要镇静，”默德斯通说完转向了我，“大卫，你好吗？”
我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接着我犹豫了一会儿，便过去亲吻我的母亲。她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然后又坐下来干活。我不敢看她，也不敢看默德斯通先生，因为我知道他正注视着我们母子，于是我转向窗口，看着寒风中的那几株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