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盛荣华(12)

温开良跟卫梁一样，赌技拙劣，赌瘾却很大，在赌场上失利后就借酒消愁，结果醉酒误事是愁上加愁，赌场与官场双重失意。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互诉苦衷，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推杯把盏、酒过三巡后，他们就聊起了当时的权相杨佑甫，温开良羡慕杨家父子可以随时进宫享用后宫嫔妃，恣意淫乐，还能按照皇帝的规格安排起居饮食，享受天子的待遇。杨佑甫的辉煌仕途让卫梁充满了憧憬，立誓也要成为那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后来卫梁还娶了温开良的寡姐为妻，结成姻亲。
天隧十二年（康历421年），卫梁带着妻儿回到青州，通过乡试成为举人，后经举荐被任命为卫央郡上央县的县令。为了在世人面前营造自己好官清官的形容，收敛起本性的卫梁变得谨言慎行，他礼贤下士，清廉俭朴，接济穷人，维护河堤、疏通连接青州到湖州之间堵塞多年的青湖河道，促进河运商贸，造福地方，深受乡绅百姓爱戴。同年七月，卫梁的生母阮氏因丈夫死后家产被女婿霸占，带着小女儿卫颖儿前来投奔卫梁。卫梁虽然痛恨生母，但苦于自己对外的形象，只能将母女两人收留。
天隧十五年（康历425年），来自海州盐枭海运来的私盐终于可以从疏通的青湖河道水运到淮南淮北，卫梁马上跟温开良官军勾结，利用湖州漕运衙门的官船暗地里做起了倒卖私盐的勾当，着实大赚了一笔。

为了能巴结上杨佑甫这位独掌大权的首辅宰臣，卫梁多次挪用府库公款贿赂过往的京官，希望能得到引荐的机会。结果此事被身为“太子党”的北川巡查使马世坤告发，不但鸡飞蛋打升迁无望，还差点丢了官职。
经过这次惨痛教训以后，精于谋划窥测的卫梁发现原来杨佑甫也并不能做到只手遮天的地步，朝中还是有不少忠于太子的朝臣。所以，卫梁决定暂时偃旗息鼓，再待机而动。事实证明，卫梁的决定是正确的。一年以后，皇太子康茂就联合齐王康苋发动“兴隆政变”，彻底铲除了杨佑甫以及其党羽，并将杨氏一族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景明一年（康历431年），刚过而立之年的卫梁迎来人生第一个重要的转择点，景帝从鄯州吊唁亡兄后圣临青州。此时，卫梁的妹妹卫颖儿也已长大成人，经过卫梁多年来孜孜教诲，卫颖儿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美得不可方物，就连卫梁自己也不禁感叹当年的举动是多么的明智。
凭着“富贵险中求”的赌场经验和人生格言，卫梁一下子押上了积攒多年的全部身家，终于是如愿以偿地结交了内侍监小黄门曹怀，认他做了义兄。通过曹怀的引荐，当晚就把妹妹送入皇帝下榻的行宫，让刚刚经历丧兄之痛的景帝有了宣泄“悲切”情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