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影》 Blinding Shadows【第四章 船难】pt.15 远征无归(2)

伊斯拉没能安抚那些受到波及的商人们，在凌乱遍地的货物中撑起淤伤的腿，隐没在牌楼后，这件突如其来的冲突便到此为止。终于见不得卡戎号的桅杆，伊斯拉才肯稍微懈怠戒心，但是远远地听见黄蜂恶毒的咒骂又艰难地奔跑起来，他不顾两条细腿的疲软无力，沉甸甸的衣兜偶尔也足矣将他压倒在地，但是他拼命的奔跑，也是这段记忆终止的地方。
根据后来的口头相传，黄蜂砍塌了几门店铺作为宣泄，使她的恶名传播到了海洋之外。随着她的恶行的传播，人们注意到了某些微妙的形势变化——黄蜂不再完美的掌权，她的声望得到了质疑，更多的小道消息传出黄蜂团伙内部分裂的迹象；而海盗王乌茹诺斯病逝的再度提起，他所遗留的大量财富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海盗王座的霸权得到了多个阵营的挑战和争纷。其中最重要的，那个无名的当事人，从卡戎号勇敢出逃的小伙，却从来都无人问津。
“刚出炉的幻迷草！全新配方！”一个奇装打扮的商人凑上前，递上一小簇绿苗，被伊斯拉用几枚银币买下了，“哦，像您这样的文艺才子，多买上几株，时而烧上几口，保准会风流世代……”
“哦，别这样，我只是想转卖它。”他暗想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但是突然间，这个场合使他回朔起某个埋在乡愁之外的问题：姓名。
“Sly，合理而又随和。”他默念着，不一会儿便踏进了黑市，转手以高价将这些幻迷草卖给了某个瘾君子，正烧着一大把绿叶，沾着一小盘黑青色的液体，心满意足地吐出一小口蓝色的烟云。

无处可归的自己、偶尔赊账果腹的自己，从未想象第一次步入进现代社会，是如此不公平的方式。作为在社会中下游挣扎的贫民，没有一丝分文是合法获取的，在流动的交易链中，Sly只是作为其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带着一团浓厚的乡愁来回奔波。
捕鲸人给予的时间相当充裕，Sly完全有能力利用这段间隙，寻找强大的盟友，从而反戈一击。“我看穿了捕鲸人，他绝不会放过海龟岛。”他时刻叮嘱着时常试图放松的自己，搜刮着可靠的人脉，但时常被自己耿直的表达碰壁，被莫名其妙的挨上几拳。有时他感叹着自己的学习效率是多么令人惊叹，多少书籍和告诫都取代不了亲身经历，无数次血的教训让他学会了谎言与奉承。当他对着大多数的人点头哈腰后，端了上千个碗盘、做了上百里跑腿，有头有脸地在其中一域的老板底下干起了外交官。
“首领，我去临近的清雪镇，那里有一次令人垂涎的交易。”Sly在三年后这么说着。
即使时间冲淡了衣物的色泽，但是那写袖口和束腰依旧紧绷着自己。他依旧身着那有些破旧的文官制服，只身前往了某个比武大会的发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