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纳瑞昂的灭世之战(4)

空气中的一丝波动引起了他的警觉。一个长而清晰的影子远离了他，他转过身，提起剑准备攻击，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艾纳瑞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一个异常平静的声音说道，似乎是被微风从暗淡的世界尽头送到他耳边。
凯勒多，或者说，他的形象站在那，一个半透明的发光灵魂，是这个大法师用魔法在数里格（长度单位，约三海里）外制造的。艾纳瑞昂仔细打量着他昔日最好的朋友，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法师现在看起来半死不活，他的身体消瘦，脸颊深陷，脸像一个骷髅。尽管他的意志让他尽量保持平静，但他眼里闪着恐惧，就像这个时代的其他精灵一样。
“艾纳瑞昂，你在那里吗？”凯勒多的身影开始闪烁，艾纳瑞昂知道，他只要等待，等法术完结，这个身影就会自己消失。凯勒多在感觉到艾纳瑞昂在带领他的人民走向毁灭时背叛了自己，他不想和这样的人说话。
他咽下了愤怒的话，控制着内心燃烧的怒火。在他更清醒的时候，他知道，凯勒多做了该做的正确的事，他带领人民远离了肯尼之剑的阴影和艾纳瑞昂终将带来的毁灭。
“我在这，凯勒多，”艾纳瑞昂说，“你找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的救援，我们被包围了，不管是陆地还是海上。”

艾纳瑞昂的笑充满愤怒与怨恨，“现在你需要我的帮助了！你背叛了！现在却又毫无愧疚的说需要我的帮助！”
凯勒多慢慢摇了摇头，艾纳瑞昂可以看到逐渐吞噬他的疲惫。凯勒多已经走投无路，他的最后一点力气正在逐渐消失，只有意志力帮他勉强撑着。“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的朋友，我只是远离你那把被诅咒的剑，还有你选择的道路。”
“那没有区别，我看到了可以拯救我的人民道路，你，傲慢自大的你，却拒绝跟随我。”
“即使是为了从死亡中逃脱，有些路却不能走。你选择的道路会让我们比我们的敌人更可怕，那只是另一种失败，我们的敌人会以另一种方式获得胜利。”
在心底，艾纳瑞昂知道凯勒多说的是对的，但他的自尊让难以承认自己的愚蠢，他转而宣泄他的怒火，“你诅咒我，直到时间的尽头，我的所有孩子也会被诅咒，你现在还敢请求我的帮助？”
“不是我诅咒了你，是你自己，艾纳瑞昂。当你拔出那把剑时，你诅咒了了你自己。也许，在那之前，你就已经被诅咒，你总是被命运左右却毫无选择，也许这也是一种诅咒。”
“现在你需要我的帮助了，才这样花言巧语。”
愤怒出现在凯勒多的脸上，他的嘴扭曲成了嘲笑，“这个世界就要被毁灭了，你还要顾及你的自尊。对你来说，这比你的生命，你的人民的生命更重要。他不肯帮我只是因为我曾经说出过的刺耳的事实，你幼稚得像个孩子，艾纳瑞昂。”